“不能再留了,不能再留!”
“这一次必须彻底剜了这块烂肉!”
朱天宇咬牙切齿地念着。
随后,其却突然紧闭双眸,沉默了下来。
良久,养心殿的东侧间静默一片,皇帝震怒,从旁之人谁也不敢吱声,局面便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此私炮房之事,可做为处置苏凤琏与吴友勋的先手事件,由此事激,再引申到你之前追查的叛国铁证上,那这两人就绝难逃一死了!”
“不过。。。。。。”
“还差一个明面上的引子!”
“沈一川!”
“臣在!”
“你可有什么行得通的点子吗?”朱天宇问。
“禀陛下,微臣觉得。。。。。。”
沈一川略有踟蹰。
“臣可将私炮房四周相邻百姓事先秘密转移,然后一把火点了那窝点!”
“借着私炮房内囤积有大量黑火药之便,惊天一爆,京都震动!”
“到时,满城哗然,这个案子就能做成铁案,他苏凤琏定是半分逃罪机会都没有!”
沈一川语毕,朱天宇半晌无言。
其沉吟了会儿,方开口道。
“不可!”
“西坊市是京都闹市区,房屋聚集稠密,直接开炸的话,很容易造成无辜百姓的伤损,亦或出现毗邻民房大火!”
“再者,你提前秘密转移,这种小动作,事后一定瞒不住,苏凤琏、吴友勋二人,此次必死无疑,但朕还并不想有太多牵连,尤其是苏慎及苏家大族的其余族人!”
“此次行事,与拔出窦家势力不同,必须将事态控制住,以免节外生枝,影响我其他部署计划的进行!”
“沈一川,你。。。。。。,你再想想!”
闻言,沈一川一时也犯了难,其低头思忖盘算了好一阵儿,终复抬起头来。
“皇上,如要引子,倒是还有件事,可牵扯到苏凤琏头上!”
“哦?详细说来!”
原本,朱天宇也并未想着立马就有好的计策可供研究,其问沈一川的同时,他自己也在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琢磨着,寻思今天此事如没有头绪,那就改日待得新获契机再议不迟。
可其没想到,这么快,沈一川就又有了主意,心下惊喜,于是忙催促着,叫沈一川快讲。
“是,陛下!”
“不过这件事也已经有些年头了。”
“先皇德顺43年秋,海京城中曾出过一个私宅后园枯井投尸案。”
“当年微臣还只是锦衣卫镇抚使,这个案子就是我在抓。”
“苏凤琏当时在城东有一处深巷中的隐秘私宅,这处宅子,被其用来专做结交达官显贵宴饮作乐之用。”
“因宅子藏于窄巷深处,所以私密性甚好。”
“苏凤琏正是看中此点,多网罗各州省妙龄少女伶人,在此宅中调教歌舞戏曲。”
“待邀来那些贪恋酒色的朝中要员,富贾巨商后,这些人在后园便开始了夜夜笙歌,淫乐无度的消遣!”
“那些少女就是供这批衣冠禽兽泄玩乐的工具,后来时日久了,有的女子身体消受不住,亦或那些达官显贵玩法过头,就有好些姑娘遭了毒手,香消玉殒。”
“而这宅中下人处理尸体时,恐频繁搬运死尸会引得周遭巷口百姓生疑,遂便全然将死去女孩扔到后园的一处枯井内,草草了事。”
“那些涉案的官员,好多现在仍旧身居要职,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
沈一川谈及当年旧案,心中依旧愤然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