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你发什么呆?快点帮我把严俊明的……弄进去,哇--他的手掉了啊!吓死我了!」仇天在一旁忙着,对于苏舒的呆愣并没有太留意,然苏舒的表情却越来越不寻常。「你拿的是什么?哎?这不是船上生鱼便当的盒子么?你从哪里找到的?」生鱼?苏舒的眼皮忽然跳了跳。「我吃的是鱼肉啊!我吃的是鱼肉!」之前常信然被绑走的时候,不断叫嚷的话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那句话加上这个便当盒,苏舒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只是他不想相信而已,越想……就越是觉得现在浮现脑中的想法,才是事情的真相……「喂!苏舒!你要到哪里去!回来啊!」看到苏舒一声不吭忽然往外跑,仇天急忙追过去。「我们错了!我们弄错了!」苏舒头也不回的跑着,他跑得太快,差点被自己绊住,「常信然不是凶手!他吃的就是鱼肉!他吃的是那个盒子里的生鱼肉!真正的凶手不是他,真正的凶手是……」常信然被绑在一块门板上,他骂着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他骂着骂着骂累了,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张嘴就喊:「送水来!你们想要渴死我么?快点送水过来!」可惜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否则他一定拍几下地板配合,再不济,拍几下身后的门板也是好的,可惜现在他被绑的好像上祭用的猪公一般,完全动弹不得。他看到许歌从旁边的房间走过来,看到双手空空如也的许歌,常信然原本想要开骂,眼珠忽然转了一转。「好姐姐,我们交情一直不错是不是?我真的没有吃人!我吃的是鱼!其实我知道有地方还有鱼肉,你帮我松绑,我带你去吃好不好?你一定饿了吧?我知道你一定饿了。」许歌只是看着他,半晌在他前面站住,却并不帮他松绑。「好姐姐!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我说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吃人,你相信我不?」他吼完,看到许歌点点头,心中大喜,他于是放低声音道:「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既然相信我,那就帮我松开啊!我们一起逃开这鬼地方!」他看着许歌怯怯的往他身边又走了几步,半晌转过身,从后面拿出一把剪刀。要帮自己松绑么?太好了!常信然当即不再吭声,乖乖的等着对方拿着剪刀过来。许歌确实拿着剪刀过来了,谁知,她用剪刀划开的不是绑住常信然的绳索,她用剪刀划开的是--自己的喉咙?!常信然眼睁睁的看着许歌持着剪刀,向自己抡来,「呲」的一声响,他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脖子上忽然传来无比的灼热感,滚烫的液体喷出来,也淌了他一胸一身。他惊恐的低下头,看到那刺目的红色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喉咙破了!被许歌切破了!心中大骇,常信然想要呼救,却发现许歌切的太是地方,他完全无法发音,灼热感过后,他已经感到了疼痛,无比的疼痛,疼的他想要打滚,可是他被绑在门板上,只能任人宰割。许歌拿着剪刀,在他脖子附近不知做些什么,常信然只能听到一种很实在的咯嚓声,那是切割什么东西的时候,发出的特有的声音,声音并不清脆,很实在,只有确实剪开了东西才能发出的声音。常信然的手脚不停哆嗦,或者说那已不算是哆嗦,更加接近一种无法自控的痉挛。血色从他的脸上,慢慢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地板上,常信然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迅速降低,许歌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的剪着,最后她拿出一条红色的肉,在他面前扬了扬,忽然笑了。她把那红肉一样的东西吃了下去,沾了血的嘴唇轻轻凑到他耳边,常信然听到她在对自己说悄悄话。「我相信你,我相信那些人不是你吃的,因为……「那些人都是我吃的。」于是,最后的血色,也从常信然的脸上褪去。「睡吧,医生,你会好的。」谁在和自己说话?关鱼迷迷瞪瞪的想着,是了,是许歌的声音,那句话是刚刚睡前她对自己说的。想明白了这点,按理说没有疑惑就应该安稳睡下了,可是关鱼发现自己非但没有那样,相反,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睡吧,医生,你会好的。」还是那句话,在她耳边轻轻响着,就像催眠曲。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许歌很少叫自己医生的,她之前都叫自己关小姐,很客套的说法,却全世界通用,可是刚刚,她却叫了自己医生。是很熟悉的说法,可实际上她已经很少听到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当了全科医生之后,她一直要别人叫她关小姐,再不然,直呼其名也可以。她讨厌别人叫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