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碗受不住陈谋的力量在桌上碎成了几块,陈谋因为太过用力还划伤手背,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点点落在透明的钢化玻璃上。原飞槐没说话,也没动,两人间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就在陈谋忍不住开口要骂的时候,原飞槐缓缓的开了口,他说:&ldo;陈谋,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打不过你,是不是先动手的那个人就变成你了?&rdo;陈谋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住了。原飞槐道:&ldo;你会揍我吗?是不是也会把我的头往桌子上撞,把我揍的走不动路?&rdo;陈谋身上有些发抖,他慢慢的握住了自己刺痛的拳头,面对原飞槐的提问,他很想说出&ldo;不会&rdo;这两个字,可是他却说不出口,因为原飞槐的假设,是真的。原飞槐又拿起了筷子,不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开始继续吃饭,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慢条斯理,好像刚才和陈谋的对峙,完全不存在一般。陈谋捏着拳头转身就走,直接进了卧室,然后砰的一声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原飞槐没去管陈谋,连头也没抬一下,仿佛离开的陈谋,还不如桌子上的鱼肉来得重要。陈谋进了卧室,也没去包扎伤口,只是呆呆的坐到床上,然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刚才原飞槐的问话简直字字珠心,把陈谋心里面最隐秘的龌龊事给挖了出来。如果原飞槐打不过他,是不是他已经朝原飞槐动手了呢?陈谋回想起原飞槐刚才说的那一番话&ldo;你会揍我吗?是不是也会把我的头往桌子上撞,把我揍的走不动路?&rdo;‐‐他不想,可是,他会。陈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动手的欲望。他努力克制过了,也去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帮助,甚至吃过一些精神上的药物,但是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就好像他脑袋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只要一碰上有关原飞槐的事会彻底的崩断。烟烧到了尾,陈谋被烫到手指才注意,他把烟头扔进了厕所,然后又想点上一根。这时候,卧室的门响了起来,原飞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说:&ldo;陈谋,让我进去。&rdo;陈谋没吭声。原飞槐说:&ldo;把门打开。&rdo;他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笃定,就好像知道陈谋不会拒绝他一样。陈谋在门口站了好久,还是没有扭开把手,他在门上重重的锤了一下,然后声音嘶哑的说:&ldo;让我自己静一静吧。&rdo;门那头的原飞槐没有声音,隔了好一会儿,陈谋才隐约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在这里给大家打预防针‐‐攻是个变态,攻是个变态,攻是个变态,重要的话说三遍。王冕王娇花陈谋和原飞槐闹别扭了,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的冷战。原飞槐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谋那点小情绪。早上起来,原飞槐和往常一样去做早饭,还问了陈谋想要吃什么。陈谋背对着原飞槐装作听不见。原飞槐自言自语道:&ldo;昨天吃的面,今天天气热,喝粥吧。&rdo;陈谋还是不说话,待原飞槐出去了,他才面无表情的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的穿着衣服。原飞槐的厨艺不光表现在正餐上,他连茶点也做的很精致,粥和小菜的味道完全比得上外面专门做这一行的餐厅。陈谋洗漱完毕之后,便开始喝粥,他休息了一个星期,等着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又去上了班。不过他上班第一天,就受到了办公室里同事们的亲切慰问,还有关系特别好的提了水果和牛奶放到他的桌子上,陈谋本来想说不要,结果那些同事纷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不必强撑,我们都懂的表情。陈谋张了张嘴,本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这些事情,他对原飞槐的态度更差了,两人在家一天最多说两三句话。然而原飞槐却像是没注意到陈谋的异样,还是保持着往日的态度。早餐吃完,陈谋就准备出门了。原飞槐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要动弹的意思,见到陈谋拿了车钥匙往外走,才说了句:&ldo;晚上客户请吃饭,一起?&rdo;陈谋的动作一顿,本想直接拒绝,却脱口问了句:&ldo;客户?哪个?&rdo;原飞槐道:&ldo;王家的,王冕。&rdo;陈谋脸色立马变了,他道:&ldo;他请你吃饭,你带我干什么?&rdo;原飞槐道:&ldo;家庭聚会,可以带家属一起。&rdo;如果换了别人,那陈谋肯定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是听到王冕这个名字,陈谋的心情一下子就纠结起来。如果答应了,那他之前的冷战似乎就变成了幼稚的赌气,如果不答应,原飞槐一个人去参加他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