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妹啊干!明明是个直的,说话清楚点儿!老子最近对这种话过敏!
楚狗蛋决定离开公司自己创业,这家伙卖了五年保险,我以为他要开个投资理财忽悠机构,结果丫找了几个年轻小设计,开了一家小广告印刷公司。
他请我去做帮手,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其实整个公司统共就那几个人,副总经理亲手写文案排单子开机器,跟小工也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的两三个月我们都忙成了狗,不过他再忙也没以前在保险公司应酬跑业务忙,有时我帮他看店,他就回去带虎蛋去游乐园。
他跟他老婆离婚了,楚虎蛋这小子没心没肺,不哭不闹也不吵着要妈妈,他妈妈连个尿布都没给他换过,奶粉都不知道要用温水冲。
我跟小导演的剧本也初步成型,第四稿完成之后,他发给了制片人,那边说审一审,一审就审了两个月。
我心里倒不急,因为手头好歹有活儿干,楚复旦一个月发我三千块工资,对于“副总”来说少得跟屎一样,但是我清楚他新公司盈利状况,没准这点儿钱都是他自己贴的。
三千对我来说也够了,总比以前只出不进要来得好。
只是不能想未来,我始终觉得做生意也好什么纸糊的“副总”也好,都是帮兄弟的事业,我的事业不在这里。
我还是想当演员。
直到那天接了佩佩一个寒暄的电话,我才意识到自上次跟她和唐晓见面,都半年过去了。
他们都升了大四,开始四处找实习。佩佩把社长的位置传给了一个大二的年轻孩子,只是目前还没开始实习,所以还负责一下新生话剧比赛。
“唐晓都升级做评委了,哈哈哈!”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学长你最近忙吗?来看新生话剧吧,看完又有聚餐哟!能请你跟新生们聊一聊就最好啦!”
我笑了笑,“不了,我最近忙,也没演戏了。”
“什么?”
“我跟朋友开了公司。”
“哇!”
她还嘀嘀咕咕地想知道我们开的是什么公司,我打着太极跟她东拉西扯了一通,含蓄地告别。临挂电话前她又嚷嚷了一句,“对了学长,糖包子告诉你了吗?他签了市青年剧团!前段时间还搬出宿舍,去市区租房子住了呢!”
我眼角一跳,楚复旦这家印刷公司的店面就离市剧院挺近的。
“没有,他没找过我。”
“唉!那怂货!他签约之后兴奋得要死,还跟我说是你建议他去的,我当时就怂恿他快点打电话告诉你好消息!结果他还是怂啊!”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别扭,咳了一声,还是跟她告了别。
挂了电话就开始皱眉头。
老子是狼是虎?打个电话能噎死你?那天看电影的时候不是聊得挺开心么?老子怎么虐你了?
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被男人喜欢上是件烦事,现在只觉得你他妈有本事来啊,怂个屁怂,你来了再看老子是从了你还是干了你?
不要说告白,连示个好都这样断断续续,真t没种!
我一阵儿的莫名气闷,躺在店面里间的沙发上抽了根烟,又给自己泡了杯茶。水还没吹凉呢,外面就开始喊,“陆哥!来活儿啦!我和老三没空!快来帮把手!”
外头几个小年轻被我和楚狗蛋惯坏了,跟我们说话没大没小没脸没皮,手头忙的时候,连打个海报单子都要找我。
我理了理发型拍了拍衣服踱出去,那抱着海报筒的熊玩意儿“啊!”了一声,直接把手里的海报筒落了一地。
“……”
唐怂啊唐怂,你妈蛋能再熊点儿吗?你哪次突然见到老子能不掉东西吗?几个小年轻还在旁边围观呢!你脸上那突逢真爱的二逼表情能收收吗?可求你收收吧!
我赶紧把那丢人现眼的东西领进里间,沙发上放好,“你要印什么?”
“海报这个,复印,小的。”这家伙拧着脑袋,把海报筒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