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壳……到底放……哇啊!是我啊!!”猫腰蹲柜子那翻药材的韩武忙叫道。
晚了。香风一过,又给软了。
“知道是你,”韩贝贝一笑,露出一排泛阴光的白牙,“正好昨天配了‘尾笙’持久版,还没想好找谁试呢。”
“操你大爷的韩贝贝!”韩武如今一听试药就来气,吼得口水沫子喷起老高,“给老子解了!昨天跟院里冻老子一夜还不够啊!不就翻你丫几副药,还真跟老子杠上了!老子白疼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都让着你……”
韩贝贝听了这句,突然又阴森森一笑。
韩武给吓得住了嘴,正估摸不准这混蛋又想什么坏主意呢,一个瓶子送到鼻子边来给他嗅了嗅,片刻之后,丢掉的力气捡了回来。
韩贝贝拉了右下角一抽屉,拣了片壳出来扔给他,道,“还要什么,说。”
韩武讪讪站起来,“百乐草,蛤蟆眼,还有……”顿下来想想,“那什么……鹦鹉头?”
“因无虫。”韩贝贝白他一眼,回身去抓了些材料出来,“现在煎?”
韩武压低声音说了句。
“什么?大声点!”
“我说……你什么时候再去看天院那个人……
……
楼里的主子出去陪人游湖。天院偏房里,就三个人。
窗边临水,这会子太阳已经挂起来了,映着水光泛在窗框上,房子里的光线虚虚实实。
房里器具简单,一只柜子一张床。床是十足地大,躺七八个人也不成问题。四周都挂了乳白的纱帘,只掀起来一边,看得见里面躺着一人,黑发凌乱,铺了一床。
“你替他受了十二个时辰罪,就想换这一碗药?”站床边的韩贝贝挑眉。
床上那人微点了下头。
“这药的方子我从未见过,是毒?你想自杀?”韩贝贝又问。
床上那人扑哧笑了,开了口,声音低低哑哑的,磁性非常,“要自杀,咬舌就好了。”
“那这是做什么用的?”
那人笑了笑,道,“你主子交代,你只要让我活着就行。其他的你也不用管吧?”
韩贝贝哼了一声,他也的确懒得管,反正是韩武答应的,若又出了事,正好试新药。
这些话本来该韩武问,奈何他张大了嘴哑声立在一边,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床上那人,就差没啪嗒一下掉出眼眶里来。
韩贝贝斜瞟他一眼,又是那种阴阳怪气的口气,“怎么着?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见,见过……”韩武吸了口口水,恍恍惚惚说。见是见过,可那日里满头满脸的血水,哪知道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
韬略楼里好看的小倌儿多了去了,不说最红的红角儿韩酒心,就是打杂的韩小乐,打理干净了拎出去,那也能一笑百媚,勾搭那么七八个不是问题。说到他们楼主韩异,那更更是号称那个风华绝代那个邪魅倾城……
可是……
“怎么办啊贝贝,”韩武口水滴答地,“我头一次见比主子还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