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足了,也该结束了。
他不知道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哦,是了,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个人杀了季逸林,抢走了他的尸身。
他得去将林林找回来。没有头也罢,就这样一起吧。就这样。
……
船舱下面突然传来“碰——!”一声重响。
到这个份上草木皆兵,众人都惊了一惊。
“去看看。”戎子转头对俩个下属吩咐道。
趁这当口谷梁米连忙把被揍成猪头的爆头搀了起来,刚往沙发上扶了,那两个下属上来说,“有个魔人企图挣脱咒缚。”
“什么魔人?!”正发着呆的随便猛然扭头问。
……
“愚蠢的人类!!你们竟然敢用这种低级的术法束缚本座!”乘尧已经化回人型,俊美的青年面色苍白,一身血痕累累的白衣,腹部的伤口缠了几圈绷带,渗着乌黑的血色。他正在舱底一边挣扎一边愤怒咆哮,见随便等人下来,更加愤怒地挣扎吼道,“是你!人类!叫他们放开本座!”
“我们到的时候,就这个抱着狗妖的魔人活着,抓回来准备审问情报。”谷梁米道。因为怕伤重死掉,什么都问不到,还给处理了一下伤口。
“你胆敢说六是狗妖!!混账!!”乘尧更加抓狂地吼道。
“他们不是敌人,”随便道,“放开他们吧。”
乘尧一挣脱束缚就急忙扑到旁边,推开正在给乘六解除束缚的除魔师,将犬型的乘六抱进怀里。中华田园犬的胸腹上也缠着渗血的绷带,皮毛上东一块西一块地粘着血块跟碎石。
乘尧心疼地把脸埋进乘六肩颈的毛里,紧抱着他谁都不再理。
“他们伤得怎样?”随便问。
“这个魔人还好,那只‘狗’伤得较重。”一个负责治疗的除魔师道。
乘尧猛地抬头瞪他,血红的杏仁眼满是杀意。大有你再叫他一声狗本座跟你拼命的架势。
“……这魔人的伤不致命?”爆头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在后面。他扶着墙站在楼梯上面,低低地喘着气。
“是穿透伤,但没有伤到要害。”那除魔师道。
爆头的眼底闪过一瞬的复杂神色,开口要说话,却因为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久才喘息着道,“……随便,你记不记得,他是五号伤的。”
随便看向他,眼色有些阴沉。不再怪责爆头不代表他此刻看到爆头没火气。
“你也是五号伤的……咳咳!咳……”爆头坚持说着自己的分析,“你们俩都没事……”
那家伙的确是混蛋,但他觉得事情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五号为什么对他们手下留情,他当时的转变实在太快太诡异,会不会另有原因?
随便却看着他,目光森寒起来。那是一种爆头极其陌生的眼神。
“你想说什么?”他冷笑道,“说他——如他所说真的是几千年前的亡魂——跟前一世的我有莫大的关系?说他无意杀我?说他或许有苦衷??”
“上辈子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关心!”他厉声喝道,“他杀了林林,我就要他血债血还!除此之外任何的事情,都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