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在手术中。&rdo;沈漠替他们回答,话音刚落下,手术室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染染&ldo;蹭&rdo;的就从沈兮大腿上滑了下来,叫了声&ldo;妈妈&rdo;便奔了过去。沈兮、夏泽。韩风和韩向天方岫岩也急急地起身过去看情况。沈漠站在原地未动,目光穿过围拢在门口的众人,望向手术室门口缓缓推出的病床,韩暖安静地躺在上面。乍看到她时,他竟觉得心跟着狠狠地一颤,想要过去看她怎么样了,双脚却似是被灌了铅,怎么也无法移动。&ldo;医生,手术怎么样了?&rdo;夏泽是最冷静的那个,看到医生时先开了口。&ldo;病人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但还需要做进一步观察,四十八小时内能醒过来的话,应是已暂时脱离危险期。&rdo;沈漠蜷着的手掌不自觉地松开,整个人突然间似是被抽空了般,如释重负的感觉,视线不自觉地望向外面的阳光,第一次觉得阳光是如此美好。‐‐‐‐韩暖被转入了重症监护病房,沈漠在里面陪着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甚至没敢合过眼。染染也哭着要陪着韩暖,所有人都劝不动,沈漠就让她在身边陪着。韩暖是在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的,清醒时沈漠就坐在她的床前,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她刚清醒时指尖动了下,他一下子便察觉到了,抓着她的手,唤着她的名字,&ldo;韩暖,韩暖,睁开眼,我和染染都在,韩风也在。&rdo;连着两三天几乎滴米未进,他的声音已带了种沧桑的沙哑。染染本是伏在床前睡下了,刚听到一点动静便倏地惊醒了过来,眼睛没完全睁开,已经&ldo;妈妈,妈妈&rdo;地叫开,叫着叫着就又哭了起来,手也抓着韩暖的手不断摇晃着。韩暖睁开了眼,艰难地抬起手,拍着染染的头,声音很嘶哑,甚至是含糊不清的,&ldo;乖,妈妈在这里。&rdo;染染又哭了起来,一抽一抽地哭着,不是先前的惶恐担心,纯粹就是喜悦的哭。沈漠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地睁开,喉咙似是被什么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两只手包裹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拉起,摩挲着脸颊。韩暖缓缓地望向沈漠,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ldo;沈漠……&rdo;&ldo;我没事……&rdo;努力冲他挤出一个笑容,韩暖说得艰难。沈漠抽出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倾身在她干涸的嘴唇吻了吻,脸颊轻蹭着她的脸颊,&ldo;没事就好。&rdo;声音很低,很哑,甚至是有些哽咽,脸颊相触的肌肤里,韩暖感到了一片温热的湿润,不是她的。韩暖心头突然就柔软了起来,眼睛也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与他的脸颊轻蹭着,隽永而亲昵。‐‐‐‐韩暖因刚大病一场,刚醒来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还没能与韩风见上面,但因为生命体征稳定,第二天时她已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手术时她大脑的肿瘤已经被摘除,还担心癌细胞没有清除干净,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化疗。韩暖在转入普通病房二十多小时后才又醒过来的,精神较第一次清醒已经好了许多。人刚睁开眼伏在床边的染染已惊喜地&ldo;妈妈,妈妈,你醒了&rdo;地唤着她,沈漠伸手抚着她的额头,&ldo;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rdo;韩暖摇了摇头,还未及应,&ldo;韩小暖,要不要吃点东西?&rdo;她如遭雷击,不自觉地转着头,望向声音来源,果然见韩风正端着碗热粥,浅笑吟吟地望着她,就像多年前的每个早上,他围着围巾站在厨房里,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一手端着一边&ldo;韩小暖韩小暖&rdo;地叫着她的名字。&ldo;你……&rdo;韩暖想开口,眼泪却已经先流,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ldo;韩暖,韩风回来了。&rdo;沈漠替她擦泪,在她耳边轻声道,却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韩风把手中的热米粥放到桌边,走了过来,在她床前坐下,&ldo;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rdo;韩风的模样,韩风的声音,也是韩风才会有的语气。韩暖人还哭着,却又忍不住笑了,又哭又笑的,&ldo;你管我,这几年死哪去了,人活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rdo;&ldo;想知道?&rdo;韩风望她一眼,存心吊着她,&ldo;你什么时候出院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