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拒绝的话凝在了舌尖,&ldo;好吧,用过早膳后我们便一道过去。&rdo;&ldo;午后再过去吧,我让人先去知会声。&rdo;安子渊淡道,望向她,&ldo;这两天你也累极,一会儿先回房歇会儿。&rdo;他的话让她不自觉红了红脸,讷讷点头,&ldo;好。&rdo;饭后,安子渊陪云娆回房歇息。云娆确实累极,也嗜睡,回房没一会儿便先沉沉睡了过去。安子渊替她将被子盖好,指尖在被角上划过时,停了停,轻轻从被中拉出她的手,翻过手腕,看了看,白皙的手心手腕上什么也没有。安子渊往她平静的面容上望了会儿,静静将她的手放入被窝中,而后从房里退了出来。曲小蛮等候在外面,安子渊朝她望了眼,&ldo;曲姑娘,能否借个方便说话?&rdo;曲小蛮往他望了望,眼神里隐约有些犹豫。安子渊又道,&ldo;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姑娘的情况。&rdo;曲小蛮轻轻点头,&ldo;好。&rdo;随他一道去了不远处的亭子外。&ldo;你们家姑娘中的是什么毒?&rdo;在凉亭外站定,安子渊转身,望向她,问道,目光咄咄逼人。曲小蛮被他的眼神盯得垂下眼眸,&ldo;我们家姑娘没有与你说吗?&rdo;&ldo;她说了,但未必就是实话。&rdo;安子渊声音沉了几分,望着她,&ldo;曲姑娘,你与她应是相识多年了,她中了什么毒或是得了什么病你应是很清楚吧。&rdo;&ldo;听闻安公子医术了得,安公子会诊治不出来她中了什么毒吗?&rdo;曲小蛮听安子渊意思想来云娆隐瞒了他她中毒的事,却摸不明白她为何要隐瞒,因而只能掂量着打马虎眼。安子渊却是不吃她这套,声音冷沉了几分,&ldo;我只能诊病,不能查毒。&rdo;也没再与她绕圈子,&ldo;她是不是中了赤曼罗的毒?&rdo;曲小蛮心一凛,面色平静,&ldo;不是!&rdo;&ldo;真的?&rdo;黑眸在她脸上逡巡,带着探究。曲小蛮面色不动地点头,&ldo;嗯,她只是中了寒毒。&rdo;那日她毒发过后,两人在山上时她便与交代她,若是别人问起,便说她中了寒毒便可。那时她是看着两人未在一起,敌我未明,因而对她的说辞很是支持,但如今她未肯告诉安子渊,曲小蛮却是无法理解。安子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ldo;她失忆呢?怎么回事?&rdo;曲小蛮垂下眼眸,&ldo;这些话公子还是直接问姑娘比较妥当,小蛮不敢碎嘴。&rdo;安子渊往她望了望,也没再逼迫,转过身。&ldo;她身子骨弱,以后劳你多费些心思照看她。&rdo;话完,人已离去。曲小蛮拍了拍胸脯,长舒了口气,看不到他身影后才转身回房。刚到云娆房门口,便见门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云娆已披着件貂皮狐毛披风站在门口。&ldo;他走了吗?&rdo;云娆问道,语气很轻。曲小蛮点点头,&ldo;嗯。&rdo;云娆望向她,&ldo;他刚才问你什么了?&rdo;曲小蛮将方才的事简略说与她听。云娆无奈笑了笑,&ldo;就知道瞒他不过。&rdo;曲小蛮皱眉,&ldo;姑娘为何要瞒着他。&rdo;云娆呼了口气,望向她,&ldo;告诉了他又能怎样,注定无解,徒增烦恼而已,倒不如心无负担地过完这几个月,我若不在了,他会忘了我的。&rdo;若不是他发现,她原也没打算告诉他她是夙绾的事,他会对她有愧疚,她不愿看他对她有任何的愧疚,当年的事换任何人都会做出与他同样的选择。以为夙绾不在时,他顶多只是遗憾,以及淡淡的内疚,却不会深,时间一长终会忘记。但若她就是夙绾,看着如今的她,他或许会内疚甚至会自责,她这十年过得越不好,他的歉意和内疚便越深,尤其当他爱上她时,他甚至可能会因为她的离开而自责一辈子,这种自责会如同毒瘤,拔不去的。一个注定活不了几个月的人,没必要让一个男人为自己自责一辈子。&ldo;他会忘了你?&rdo;曲小蛮眉眼皱得更深,&ldo;你怎么如此确定。&rdo;男人虽说多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但这也未免绝对了些。云娆摇了摇头,唇角依稀带着笑,却是飘忽惨白,&ldo;他会忘记的。&rdo;曲小蛮狐疑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