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完又忍不住一笑,&ldo;我知道我痴人说梦了,我走了,谢谢你曾经让我快乐过,我很抱歉扰乱了你的生活,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或者我在找上你之前就能想起我的过去了,大概我就不会去打扰你了,若是还有下辈子,希望我们都不会再遇到彼此。&rdo;话没说完,眼前却已经一片迷蒙,她抬起手摸了摸脸,触到一片湿润,不得不抬起头把眼底的湿润逼回。撑在床单下的手突然被用力握住,她微微地讶异,垂眸望向他,看到他眼中又一点点地泛起狠意,他在极力和体内的药物抗争,捏着她的手几乎将她的手腕捏断。她疼得眉梢微微皱起,却还是忍不住牵了牵唇角,扯出一个笑,盯着他的眼睛道,&ldo;你放心好了,这药里带了忘忧散,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你不会再记得这世上还有个云娆了,这对你而言也挺好不是吗?&rdo;不会有这个人的记忆,就不会有念想也不会有痛苦了。唇角扬起的笑花越大,眼前的迷雾却越重,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滚落,滴在他如玉般光洁的脸颊上。&ldo;对不起!&rdo;她捂着嘴哽咽着道,而后缓缓地低头,轻吻上他的唇。想要离开时,后脑却突然一紧,他的手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不让她离开。&ldo;云……娆,你……敢!&rdo;他艰难开口,声音狠,眼神也凶狠得似是要将她吞噬。她毫不怀疑若是他现在是安好的,会不会将她吞噬。她感觉得到他手臂的颤抖,他只是在强撑着。她望入他的眼睛,&ldo;安子渊,你又何必呢,你强撑一分,这药便反噬你一分。&rdo;&ldo;不……许……走!&rdo;他死命压着她的头,用尽全身气力挤出这几个字来。她微微愣了愣,惨然一笑,&ldo;对不起!&rdo;将他的手拉开,她未再留恋,拾衣穿上,转身而去。&ldo;咚!&rdo;指尖刚触上门板,身后突然传来巨响。她下意识地回头,面色微变,安子渊狼狈地跌落在地,他想借着那点疼让自己清醒。&ldo;云娆,你敢走出去试试!&rdo;他厉声警告,每说一个字,手掌便收紧一分,手臂上青筋狠狠凸起。她咬了咬唇,没有走过去,只是紧咬着唇哑声道,&ldo;安子渊,好好睡一觉,明天之后你的记忆力不会再有云娆的。&rdo;拉开门,未再有丝毫犹豫。&ldo;云娆……&rdo;身后传来安子渊急怒厉吼,她却已不再回头。42一个月后大安皇宫,布局华美的月华宫里。云娆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指尖轻点着窗台吊兰,阳光星星点点洒下,悠闲,却不惬意,心情轻松不起来,环境再闲适也是枉然。无奈地扯了扯唇,云娆收回手,习惯性地往手腕望了眼,指尖从那道已蜿蜒至手腕之上的红丝上爬过,随着日子飞逝,这红线倒是越发地狰狞了,今日还能活着竟也觉得意外。那天晚上她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那座别院,当夜便快马加鞭赶到了大安国都,赶上了惜月的队伍,代她嫁入了这皇宫中,如今进来这里也已有半月,却至今尚未举行婚宴。云娆对是否会完婚是完全无所谓的,惜月公主毕竟是已被安排住进了这宫中,人是已经安全到了大安皇宫里,若出意外也是在这大安国境之内,与云泽无关。云娆没有易容,入宫前以感染风寒为由戴上了面纱,她的体型与惜月差不多,蒙着面纱很轻易便能混过云泽的送亲队伍,而入了宫,大安宫里人只知惜月公主是云泽第一美人,却不知道这第一美人长相如何,只要不刻意去向云泽求证,云娆这张颜要骗过宫里的人也是极易的。而云泽作为劣势的一方,大安断是想不到云泽在和亲上还会造假的。反倒若是她易了容,死的时候有时间处理得干净还妥当,若是死得突然,让人察觉了她其实是假的惜月公主,反倒是给云泽酿成了大祸。云娆对云泽没有爱,那里虽是她的家,却也是毁了她家的地方,当年的事她并不知情,她的父母是否真的造反她年纪尚小也无法知道个中原委,只是被以那种方式抄家,想来其中也是有些猫腻,只是她自己都活不成,亦是没法子再去给家人翻案,更别提报仇之类的,她不想云泽因她而横遭祸端,只是心疼那块土地上的百姓,与皇室之人无关,会代替惜月嫁进来,只是她欠着惜月一条命,也欠着她一个承诺,以她三个月不到的自由换惜月一辈子的幸福安康,怎么说来都是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