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也没话说,只是一路冷静地上了车,陆心跟着上车。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回到家时,为了打破这种沉默,陆心清了清嗓门,软声说道:&ldo;我下午熬的鸡汤还剩一些,你要不要喝点?&rdo;她不提鸡汤还好,一提瞬间又将陆景珩强压着的醋意给点燃了。&ldo;不喝!&rdo;他冷声应着,听着倒更像赌气。&ldo;……&rdo;陆心脾气也上来了:&ldo;不喝拉倒。&rdo;转身进厨房,二话不说,拎起那半蛊鸡汤,走进洗手间,一股脑儿就要全倒进马桶去,在一旁看着的陆景珩伸手阻止了她,嗓音先软了下来:&ldo;好了,我喝还不行吗?&rdo;陆心却还是在气头上:&ldo;你不用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没人逼你喝。&rdo;&ldo;陆心,我不想和你为了个不相关的男人再闹下去。&rdo;陆景珩声音也沉了沉,&ldo;你为别的男人熬的鸡汤,喂他喝剩了才想起留给我,我没那个胃口去碰。&rdo;陆心被他撩起的火气还没下去,声音也有些沉:&ldo;他因为我流了那么多血我熬点鸡汤给他补一下怎么了?&rdo;然后又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鸡汤,一点不剩地全倒进马桶去了,&ldo;咚&rdo;的把汤蛊重重搁在流理台上,转身要出去。陆景珩伸手拉住她,人看着还算冷静,只是沉着黑眸望她:&ldo;你这么做的前提得先是这件事与他完全没有关系。&rdo;&ldo;你有证据吗?&rdo;陆心下意识反问,语气不太好,倒没别的意思,纯粹是顺着他那晚的猜想往下追问,只是略显尖锐的语气及前后语一搭在一起,听在陆景珩耳里就成了挑衅,甚至是在护着江亦成,为了江亦成反驳他,他的嗓音当下就沉了下来。&ldo;我说了,我要是现在有证据他现在就不会还悠闲自得地躺在病床上等你伺候。&rdo;&ldo;那就是一切只是你的猜测,如果最后证明你的猜测错了呢?我和江亦成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不像是那样的人……&rdo;&ldo;那你意思是我栽赃陷害他了?&rdo;陆景珩打断了她。&ldo;我没这么说。&rdo;&ldo;但是你潜意识里已经这么认定。&rdo;陆心下意识反驳:&ldo;我没有。&rdo;&ldo;陆心。&rdo;陆景珩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ldo;我那天说过了,从他为你受伤,你发现你是宁心开始,你对江亦成的判断已经带入了个人感□彩。&rdo;&ldo;所以你希望我退出这个案子?&rdo;陆心接过了他的话。&ldo;对。&rdo;陆景珩直直望她,&ldo;这些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判断,我希望你能主动申请退出这个案子。&rdo;&ldo;你不也是,你敢说你的判断就没有带一丝一毫的感□彩?&rdo;&ldo;我是!&rdo;陆景珩声音突然厉了起来,&ldo;但是我的出发点依然是为他定罪或者开罪,但你却已经开始为他找借口,你的主观意识已经凌驾在了你的理智之上。&rdo;&ldo;我不会。&rdo;陆心反驳,&ldo;我负责的案子我会彻查到底,我不想假手于人。江亦成如果真的犯了事,我不会因为他是江亦成就会对他手软。&rdo;&ldo;陆心,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现在不肯放手,就是因为他是江亦成。从发现你是宁心开始,江亦成就在你心里留下了痕迹,你就是想借着亲手负责这个案子,在确定他真的涉案的前提下,尽可能帮他把伤害降低到最低。&rdo;对于陆景珩的指控,陆心没有否认,只是紧抿着唇瓣不说话。陆景珩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里头突然就一片荒芜起来,满腔的怒意被不知名的情绪挤占住。他垂下眼睑,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声音平静了下来:&ldo;陆心,听话,自己申请退出来。&rdo;&ldo;我不想半途而废。&rdo;陆心低声说,&ldo;陆心,别逼我对你滥用职权。&rdo;陆景珩声音厉了起来。陆心紧咬着下唇没吭声,但脸上写着不甘。陆景珩必须借着深呼吸才能强压下心里头的荒芜感,极力克制着情绪,让嗓音尽可能平缓:&ldo;陆心,你已经照顾了江亦成三天了,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和他说一下,从明天开始,全权交给特护负责,你抽空去看看他就好。&rdo;陆心下意识抬眸望他:&ldo;为什么?他因为我受了伤,生活不能自理,我去照顾他到他能自理为止,一报还一报不是应该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