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你了解我什么?你凭什么在别人面前说我?”
志麻浑身一僵,缓慢的拧过头,就看见推开楼道门,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盯
着他看的棋。
棋的脸色在楼道昏黄的灯下显得暗黄而没有血色,两眼满是谴责,好像是在
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把他的秘密告诉别人?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逼他面对他不愿
意面对的一切?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也许那种感情就叫做嫉妒。他嫉妒小兰的一切,嫉妒
她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喊出她爱棋这三个字。志麻愣愣的看着棋,看着他的眼神
从自己的脸上,挪到他圈住小兰的手上。
觉得手上有刀子在割,志麻放开小兰的身体,缓慢的退后了几步。
棋是在吃醋么?吃他的么?原来棋对小兰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么?志麻抿
了抿嘴唇,无力的靠在墙上,但随即又想到猪头。
只有猪头,他不能不管,为了猪头,他也不能放任小兰和棋在一起。他抬起
头看着小兰。虽然棋就在旁边,用那双让他浑身颤抖的眼睛盯着他的侧面,志麻
还是开口说:“小兰,算我求你,跟我回去见猪头,你别在这里……”
没等他说完,突然“啪”的一个耳光声清脆的在楼道里回传着。虽然志麻反
射性的摸上自己的脸,但应声而倒的,却是小兰,而站在小兰面前,看着自己的
手掌的人,是棋。
棋蹲下,从地上轻轻扶起被打得头晕眼花的小兰,头也不回的说:“芝麻,
刚才这一巴掌,就算我这个当兄弟的为猪头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小兰就
是我马子,如果你们有什么不爽,就冲我来,别再找女人麻烦。”
他说完,就抱起站不稳的小兰,看也没看站在那里的志麻,就这么大步走出
了楼梯间。
2001年2月15日那么冷的天为什么不下雪
他把小兰带走了,头也不回,看也没看我。
猪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喝酒,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怎么安慰自己。
棋的背叛,小兰的背叛,对我们两个都是说不出口,安慰不了的伤。
猪头说要去找棋算帐。那我呢?我该去找棋吗?
就算我找到他,我该说什么呢?叫他离开小兰吗?还是叫他不要逃避自己同
志的身份?
他真的不爱男人了吗?还是他真的爱小兰呢?这是不是他终于能够恢复正常,
离开这个无望圈子的机会呢?
我说小兰自私,那一直想去逼棋面对自己同志身份的我不也是自私的吗?
神啊,如果爱情是祢赐给人们的礼物,那为什么还要同时教会给他们如何遗
忘爱情?
而最过分的是,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份附加礼品?
——摘自《芝麻日记》
小兰正式成了棋的马子。猪头去找棋算了几次帐,志麻都没有跟去。
他怕看见棋,很怕看见那天晚上满身怒火推开他的棋。
棋真的喜欢小兰吧,那么在乎他在小兰心里的形象,那么怕他在小兰面前说
出不好的话,不但带走了她,还让她登上自己唯一的,正式的女朋友的位子。
而猪头也终于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小兰都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