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烧几个地瓜呗。”蓝彪像屁股底下长钉子似的,左右晃荡的不停。
“奶,再烧几个土豆。”蓝虎也跟着嚷嚷。
“吃啥吃,刚吃完早饭,美得你们冒鼻涕泡,赶紧干活,彪子你还没来娣一半长呢。”蓝奶奶管控家里的财政、粮食大权,今年虽然分的粮食多了些,可也得计划着吃,要不然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又得天天吃野菜汤。
别有了吃的就可劲造不想以后,所以蓝奶奶最听不得这话,连最疼的大孙子都开撅了。
“娘,今年自留地可没少收地瓜,给孩子甜甜嘴……”蓝大伯娘不愿意了。
“男娃子咋那么馋,上午不搓出来五捆就别吃饭。”还治不了你们了呢。
草绳搓成了,需要缠成一把一把的,也是有门道的,左手握住绳头右手捋着绳缠绕在左手和肘弯处,一把绳三四丈长,每十把为一捆。
蓝凤看着自己好一会的劳动成果,大约两米不到的草绳,可是两只手已经火辣辣的了。
她……她想偷懒了。
她这样的除了小孩手嫩没什么茧子之外,就是她搓法不得当,不会用巧劲,只懂得硬来。
“妹!”蓝龙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向她伸手。
蓝凤抽口凉气,好家伙小哥哥比她还实在,手上都磨起泡了。
“娘!”这事喊她也没用啊,找她娘。
要是有个简易药箱她也能用,涂点酒精,用牙签扎破水泡挤出脓水,再喷点消炎的就ok了。
可是现在家里啥啥没有,她就麻爪了,也能用小孩的招——找娘。
凤娘果然心疼了,拉着儿子回屋去了。
蓝凤当然是自动跟随了。
才不管大伯娘的嘀咕呢,反正已经习惯了,她要不念叨两句她还觉得不正常呢。
就看她娘找到针线板子抽出个针,就要上手扎。
蓝凤急了,赶紧拦下,也不消个毒啥的。
凤娘却误会了,“不是要扎你哥,是给他挑泡,这泡就得挑了才好的快。”
蓝凤这个捉急,她又不能说细菌消毒啥的,主要是这不应该是个孩子懂的。
“擦擦,脏。”只能帮到小哥哥这里了。
凤娘点点闺女脑门,“就你是个事多的。”
然后拿针往衣服上擦擦。
蓝凤:“……”还不如不擦呢。
“娘!”蓝小哥哥可怜兮兮的要躲,她娘拿针要扎他,吓人,“妹!”喊他妹帮忙。
蓝凤对着小哥哥摆摆手,“不……疼的。”
善意的谎言。
“儿子,那边有个大刀拎(螳螂)。”凤娘喊一声,趁着儿子转移注意力的功夫,拉手下针。
“哪……?”小哥哥果然上当了。
凤娘开始给他挤脓水了,他终于感觉到疼了,嘶哈了两声,倒是没哭,疼痛值在忍受范围之内。
挤完了就完了。
“抹酱。”上次她彪子哥手烫个泡,她奶还给抹大酱了呢,之后果然好了。
她才知道原来农家也是有偏方的,疗效还不错。
“抹啥酱,过两天就好了。”这年头谁初干活不磨几个水泡,没人把它当回事。
“再说你给你哥手上抹大酱,你信不信他转头就给舔喽。”凤娘掐把儿子小脸,“馋着呢。”
蓝凤觉得她娘说的好有道理,居然无法反驳。
数数
搓了三天草绳就收了,不是不想搓了,这玩意可是能卖钱的,就是不合格的自家也能用,不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