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鼻涕邋遢看人家吃冰溜子都馋的娃就是她亲弟——白小军。
“要啥要,白三柱你就逗孩子吧!他要是吃闹肚子看娘削不削你。”白母也躺热炕上烙后腰呢,看到这出忍不住伸脚踹了踹自己男人。
白爹两口将剩下的冰溜子全部塞嘴里,摊摊手,示意没了。
白小军撅着小嘴,就要出去自己掰去,被白三妮拉住,“外头可冷了,冻屁股。”
白小军童学虽然四岁了,但怕尿裤子还穿开裆裤呢,露屁蛋小jj那种。
好在冬天要猫冬,几乎不出屋,要不得冻好歹的。
“不许出去!”白母一瞪眼,白小军也不挣扎了,很是识时务。
拿着烧火棍子当大马骑,在地上“驾驾驾”的转圈圈玩。
白三妮自然是没兴趣的,脱了草鞋爬炕上去了。
将穿着补丁袜子的脚脚塞进白爹后腰里,有盖脚被子就不盖,就是玩!
白爹也不嫌硌廷,动都不动。
白三妮主动挑起话题,“爹,爷奶几天没派活了?”
北方冬季寒冷,外头更是白雪皑皑,土地冻梆硬,没法干农活。
但老百姓都勤劳惯了,猫冬也不会整天不动弹,也是有活的。
比如搓草绳子,大部分是生产队任务,分到各家,算工分的,小部分是给家里自留地用的。
还比如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纳鞋底等等。
白爹懒洋洋的,“年前都干的差不多了,没啥活了吧。”
白母也有些期待的说道,“要是到开春都没活就好了。”
白爹也兴奋了,“那敢情好!”
白三妮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道,“做梦呢!”
就她爷奶那脾性,恨不得仨儿子都是那生产队的驴,每天不停的干活挣工分。
还好爹娘都是有心眼的,否则傻乎乎硬干,要累出毛病的,就是年轻时不显,老了也得一身病。
“爹、娘,我想上学。”
白三妮虽然懒,也知道上学的重要性,吃了学习的苦就可以少吃社会的苦了,孰轻孰重她是明白的。
如果不上学,等她再大几岁就要下地挣工分了,那得多累。
“我要和老姑一样上初中。”
白三妮所说的老姑是白爷奶的老闺女,今年十七了,念初三,考两年高中了都没考上,学渣无疑了,奈何白爷奶滤镜太厚,一直不肯承认。
老话说五个指头还不一样长短呢,人都偏心眼,在白爷奶心里,自家大孙子和老闺女可好了,谁也比不了。
白爹忍不住吐槽了句,“可别学你老姑,学了这么多年也考不上高中,都成蹲级包了。”
白母又踹白爹一脚,“别啥都说,再让娘听到了。”
白三妮在心里翻译她娘的话:说啥大实话,孩子们小露出去了,她们要吃瓜落的。
白爹翻了个身,将白三妮小脚丫塞进被子里,对自家闺女要去上学还是支持的,“去呗,回头我和你爷奶说一声。”
白母没那么乐观,“别忘了二哥家俩丫头可都没去呢。”
白爹叹口气,“真不明白二哥、二嫂是咋想的。”
白三妮很是认同的点头,她也不明白二伯、二伯母的脑回路。
外人没咋地呢,自己倒是自卑上了,自己自卑就算了,还压的俩亲闺女跟着自卑、怯懦,就特么的离谱。
白三妮很是庆幸她投胎到了三房,要是变成二房闺女她可能忍不住直接撞墙,看能不能死回去。
二伯娘反对
白家没分家,一大家子足足十四口,可还被说成人丁不旺,就是因为第三代孩子少。
白大伯、大伯娘只有一个儿子——白大军,今年十岁,也就是白爷奶最偏心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