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一进屋正看到闺女动菜刀要砍罐头盖呢。
“你别动,我来!再抻到!”田母接过菜刀,“慢慢翘边,砍的话盖子就用不了了,多可惜。”
田谣吐吐舌头,“母亲,以前我不怎么爱吃罐头的,…父亲给我买罐头,我只愿意喝汤,甜滋滋的,不过自打怀孕了,我特别馋。”
“馋是好事,孩子要吃的呢,你太瘦了,多吃点才好。”田母没想到女儿怀孕这么快,怕她身体弱禁不住,“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
田谣吃到黄桃,想起她父亲喂她吃罐头的场景,眼泪不自觉的就下来了,好像怀孕后她这情感越来越丰富了,动不动就流泪。
“你可别哭,要不然女婿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田母逗趣,本来女婿就很珍爱女儿,这一怀孕,就差捧手心里了。
田谣想到丈夫傻乎乎围着她转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管外头怎么闹革命,黑牛屯犹如一片世外桃源,很是安静。
除了屯子里的鸡遭了几次黄皮子,一直挺平顺的。
和黑牛屯一桥之隔的三大队却免不了被影响。
知青们被队员看的严实,一直没怎么搞事,后来又来了两个,队长也没再安排房子,只说让克服克服,挤一挤。
这次新来的知青被老知青挑拨,说队员们不尊重他们,只让他们干活却不愿意提高思想觉悟,对一些富农还亲如朋友,一点没有阶级认识。
这个愣头青直接跑县里革委会告状了,然后带着一群红卫兵进了村子。
马队长差点吓尿,主要是现在红卫兵太凶残了。
那些红卫兵直接抓了两家富农,说是富农,一家姓于,他们家算的上书香门第,祖爷爷开县城私塾的,家有资财就多买了些地,最后被划成富农。
另一个曾经是当地最大地主的义子,本来和他关系不大的,但他不愿意揭举地主罪行,还说地主对他有恩,所以也被划成了富农。
就是曾经的大地主也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所以三大队的队员对这些富农真没什么仇恨。
相反这些年相处,关系都不错的。
所以红卫兵抓人的时候,队员都有些激动,推推搡搡的要阻止。
“你们干啥,凭什么抓人!”
“放开!放开!我们队长来了!”
……
马队长他们过来的时候,双方已经越来越激动了,就差动手了。
那些家里还有小孩子,吓得直哭,有老人直喊造孽。
“请问怎么这么突然…?”马队长赶紧制止队员。
可不能动手,虽然这七八个红卫兵他们能打得过,后头还有治安大队呢,那可是有枪的。
带头的红卫兵语气傲慢,“你就是队长,你这工作怎么做的,为什么富农生活这么舒服,他们是无产阶级的敌人知道不?让这些人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