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儿子,这个怎么样?&rdo;&ldo;什么怎么样,好容易才打发走。&rdo;&ldo;你不喜欢书卷气的啊。&rdo;&ldo;但得有个限度啊,你不能是七十年代纸张泛黄的那种吧!&rdo;&ldo;呃……我看照片的时候觉得还成啊……&rdo;&ldo;妈‐‐&rdo;&ldo;啊,对了,你先别走,街对面是不是有个咖啡厅?下一个就在那儿。&rdo;&ldo;妈,你这哪儿是相亲,分明是车轮战!&rdo;&ldo;我的爱好挺广泛的,魔兽世界,诛仙onle,劲舞团,连连看,对对碰,斗地主,开心网……&rdo;&ldo;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归为一类?比如,网游……&rdo;&ldo;呵呵,苏先生理性思维还是满强的……&rdo;&ldo;……呵,呵,呵呵……&rdo;&ldo;我觉得中国社会对于我们同志是非常歧视的,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跟随我去加拿大,然后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买个农场,养些牛……&rdo;&ldo;那父母……&rdo;&ldo;从自然学角度上讲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像国外,孩子一旦满了十八岁父母都是不管的,很多父母的后半生和孩子几乎没有交接点……&rdo;&ldo;呃,抱歉我打断一下,我觉着我可能还是适合在华夏大地上定居……&rdo;&ldo;所以,所谓的虫洞其实就是这么个原理,像现在,我和你面对面坐着,但在一个平行的空间里,也许我们已经生活在了一起……&rdo;&ldo;……&rdo;&ldo;又比如,这个世界里我和你相亲,也许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我们有了各自的家庭,我们不再是同志,可能会生儿育女……&rdo;&ldo;你继续,我先睡一会儿……&rdo;&ldo;我其实没什么要求,只是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rdo;&ldo;……真的?&rdo;&ldo;嗯,每天早上我给他做早餐,中午发条短信,晚上一起看电视。&rdo;&ldo;其实我也……&rdo;&ldo;可是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到底有什么不好,我为了他付出这么多!&rdo;&ldo;呃……&rdo;&ldo;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在一起了我却感觉不到他爱我,你告诉我为什么!&rdo;&ldo;我只是想问……你他妈的不是单身上什么婚介所!&rdo;&ldo;苏先生,你好。&rdo;&ldo;等一下,我只有一个问题。&rdo;&ldo;嗯,您说。&rdo;&ldo;你是……女的吧?&rdo;&ldo;苏先生真爱开玩笑,我当然是女的,不然怎么会来相亲呢?&rdo;&ldo;……服务员,买单!&rdo;苏沫终于暴走。鬼知道他老娘找的哪家婚介所,既然开展了同志业务你就得有点职业道德啊,不带拿这么多歪瓜劣枣折磨顾客的!看着一下午买单六次以至于重量骤减的钱包,苏沫咬牙切齿,托,绝对的都是婚托儿!一个月以来,伤口一直在发痒,陶想知道那是他顽强的皮肤组织在生长。很奇妙,那么复杂的大脑支配下的,却是如此简单的身体。碰一下会痛,掐一下会疼,疼多了就会躲开,受伤了顽强的愈合,能长得好就长,长不好,还是要长。&ldo;庸医!就不知道用个美容线啥的……&rdo;洗澡的时候,陶想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四横一竖,相当郁闷。别说,这缝得还挺有喜感,跟鱼骨头似的。手术的过程,陶想几乎没有印象。一开始还能感觉到似乎大家在他肚子里面鼓捣着什么,后来就真的失去了意识。等迷迷糊糊有了疼痛感的时候,应该是夜里吧。他记得自己总想动,却总是被人按住,他难受了一夜,那么,陪他折腾一夜的是苏沫吧。呵,他想苏沫了,很想念,很想念,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喝水的时候想,做方案的时候想,上厕所的时候也想,甚至晚上睡觉,那男人偶尔还会来梦里客串一下。陶想觉得他的生活在慢慢的窒息,被一种叫做苏沫的病毒一点点吞没。可最痛苦的还不是这,最痛苦的,在心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陶想发现心里多了个天平,这边的盘子里是苏沫,那边的盘子里是一个重重的被称作同性恋的砝码。指针一直在左右晃动,就像拉锯,拉得陶想很辛苦。他无数次的想喊,老子不拉了,可每当指针渐渐偏向同性恋的时候,他却总是不自觉的又把它拨回苏沫那里。然后拨到一半,再松开,循环往复,千辛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