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想眨眨眼,还有些茫然。门里面的真是苏沫吗?那个随身携带橄榄枝随手就能铺路架梯的苏沫?陶想觉着自己似乎犯了某个错误,可任凭他满头大汗,也找不出那个症结。门里,苏沫靠坐在墙边,把头深深埋进了膝盖。他不是那地上的草,人都过去了,还顽强的扎根泥土,岿然不动。他也会受伤,会难过,会灰心。小孩儿被欺负了还知道要还手,何况他只是个市井炊烟中的小市民。--------------------陶想坐在楼梯上,对着苏沫家的防盗门,抽了一个小时的烟。他觉得他有必要在第一时间内找到问题根源,然后一举击破。不知道为什么,陶想总觉得一旦过了今天,有些东西会变得更糟,更加不可预料。一小时前的场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陶想还是一无所获。他一直觉得和苏沫相处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不用思考,不用顾虑,大脑怎么想,嘴巴怎么说,然后人也跟着怎么做就行了。他刚刚也是这么干的,然后,苏沫恐怖变身似乎,就在他说了回头有草的废话之后。其实那都是话赶话,陶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沫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他百分之百确认,苏沫是明白他的意图的。他也百分之二百的确认,苏沫是喜欢他的,那么,剩下的问题是什么呢。难不成一定要他信誓旦旦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我非你不可离了你我都不想活?陶想说不出口。哪怕他再喜欢苏沫,他也说不出这话身旁忽然传来声响,陶想吓了一跳,原来是苏沫的隔壁有人出来倒垃圾。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儿,光着膀子穿着大花短裤晃晃悠悠的出来,瞥到陶想的时候歪头呆愣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的眨眨眼,越过陶想走上台阶,把垃圾顺着垃圾道丢下去,待晕乎乎走回来,刚要进门,又转头看陶想不知怎么的,陶想就想起了那个经典的qq签名‐‐别看哥,哥只是个传说没带钥匙?&rdo;小伙忽然问啊?&rdo;陶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张着嘴,看着对方对,就是。&rdo;陶想索性承认。忘带钥匙的可怜人总是比据守人家大门口的奇怪男人好多了哦,你说你也不小心点。&rdo;小伙说着开门,进屋,关门,砰靠!陶想把烟头丢到地上,又狠狠的踩了两脚!不请他进屋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不消片刻,陶想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说不上具体哪里,就是胳膊麻脖子痒后背冷&ldo;啊……啊……啊……&rdo;呼……呼……呼……&rdo;的&ldo;呀……呀……呀……&rdo;&ldo;嗯……嗯……嗯……&rdo;&ldo;嘿……嘿……嘿……&rdo;&ldo;唔……唔……唔……&rdo;&ldo;哦……哦……哦……&rdo;&ldo;嗷……嗷……嗷……&rdo;厚厚的防盗门,掩不住旷古绝今的狂野。陶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不过话又说回来,呃……也就一普通人嘛防盗门内的激情逐渐升级,听得陶想口干舌燥。把空空如也的香烟盒揉烂,陶想想下楼再买包烟。从楼梯上起身的刹那,陶想忽然浑身一激灵。就像捻着佛珠念经念了很久的和尚,一个瞬间,便悟了。他和苏沫相互抚慰……那个轻柔得算不上吻的吻……他给了苏沫一拳,在他想亲自己的时候……箭在弦上,他临阵脱逃……虽然动物世界的连锁反应导致陶想回忆的也都是此类范畴,但他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苏沫过不去的坎儿是什么。自己一路漫长的纠结,苏沫一路噼里啪啦的负伤。其实苏沫在乎的也不是那几下有多痛,而是……苏沫不知道自己在玄关坐了多久,等到肩膀麻的时候,才想起来也许该换个地点换个姿势。可还没来得及起身,背后贴着的防盗门就被人狠命的砸起来,力道之大频率之猛震得苏沫肋骨疼。苏沫手忙脚乱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了那个他以为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的某人的声音。&ldo;苏沫,开门!我话还没说完,趁别人元神出窍的时候把人推出去算什么能耐!&rdo;想明白的陶想,可谓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想他不说铁齿铜牙口若悬河,好歹也思维敏捷逻辑清晰,靠,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