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昨天那个家夥。”关靖彬挑了下眉,好像这时才认出戴志雄。
一开始我就说了好麽!是你没在听!戴志雄真的很想朝他吼过去,可是敌强弱我,他只能忍。
“对,是我──”
“原来不仅棒球打不好,连基本的礼仪也没有好好学。”关靖彬再次打断他,不屑的神情溢於言表。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戴志雄握拳按捺愤怒,尽量平心静气地说:“学长,你可以告诉我音乐教室的当值老师是谁吗?我自己会去找他说清楚窗玻璃的事。”
关靖彬的唇角勾了一下,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以此来表达他对戴志雄的嘲弄。
“要找老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
还没有搞明白他笑里的含义,接著又听到他这麽爽快地答应,戴志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迟钝的头脑只让他来得及做出点头的反应。
“手机拿来,我输入地址。”关靖彬伸出手。
戴志雄想也不想便交出自己的手机。
在键盘上按了一会儿後,关靖彬将手机递回,说:“去这里就可以找到老师了。”
戴志雄把手机握在手中,感激地直道谢,目送著关靖彬拿出钥匙,从容开门,走入音乐教室。
……去死!混蛋!对著无人的走道,戴志雄竖起了中指。
目的达到的他一边哼著歌往回走,一边看著手机默念屏幕上的文字──“一年级的白痴,老师这学期休产假,要找她就到妇产医院去。”
恶、魔,那个人一定是恶、魔!
在关靖彬那里吃尽苦头的戴志雄自此深信不疑。
放学後的社团活动,别人都在奋力掷球或者挥棒,戴志雄却有气无力地坐在小操场的角落里,早上来不及吃早餐,中午又错过了学生餐厅的供应时间,导致他到现在除了喝水之外就没吃过其他东西,饿得饥肠辘辘哪还有力气握起球棒,何况手臂到现在还痛著呢。
小操场的上空一如既往地荡漾著华丽的乐符。
从这个角度望向音乐教室,可以看到原本应该破碎的窗玻璃如今完好无缺,用脑子随便想想就能猜出是谁解决的,值得庆幸的是他似乎没有供出自己,要不然这一整天下来怎麽不见任何老师来找他谈话。
当然,戴志雄绝对不认为这是因为那人好心,而是根本不屑吧!
切,反正事情搞定了,那家夥爱怎样就怎样,自己才不会小肚鸡肠记恨他多次诋毁自己不、会、打、棒、球这件事!
独自生闷气的戴志雄压低帽檐,打算小憩一下以抵挡重重袭来的饥饿。
可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老天爷又怎会让他安然入睡?才闭上眼,社团的同学就跑过来问:“大雄,你说玻璃的事解决了,那球拿回来了没有?”
戴志雄怔了下,又嗷嗷叫起来:“对了,我的球!”
心里一直惦记著受处分的事,竟忘了把球拿回来!那颗还正好是他私人的球而不是社团的,因为他嫌社团留给一年级的球太旧,於是拿出自己的新球和大家一起练习,现在倒好,自己的球落入他人之手怎麽能坐视不管?
方才还想著再也不用跟关靖彬学长打交道,不用去看他那张冰山脸,眼下为了取回球,他还是得硬著头皮去找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