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他就没见过皇甫彰,就像是刻意躲着他似的,即使他上门拜访也见不到人……五日了,整整五日见不到皇甫彰了,如果见到面了,他一定会心疼自己的,他可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不得已拜托将军府的管家留了口信给皇甫彰,约他到含笑楼见面,可是今日已是第二日了,昨日他等到日落西山都没见到亲亲爱人的身影……
再叹下一百零一口气,宗曲墨趴到了桌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闪亮的眼眸,皓齿赌气地咬住润嫩的下唇……
抽气声一度响起……
宗曲墨一看楼外天色黯淡,知道自己又白等了一天,扁扁嘴,连他最爱吃的糕点都不瞧一眼,失魂落魄地步出含笑楼……
在他走出含笑楼后,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深深地望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此人不做皇甫彰还能是谁?
他终究是心软了,终究是抵不过自己想远远地看上他一眼的渴望……他能躲着他、避着他,却躲不了自己的心,在知道他接近自己的意图后,自己终究还是眷恋着他的么?
当老管家告诉他这个含笑楼之约时,他的心中无论如何还是泛起一丝的窃喜,但也换来更深的惆怅——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道歉谢罪吗?抑或是继续对他甜言蜜语?
这两种他都不要!道歉是对他的侮辱,甜言蜜语是对他的欺骗,如果他能容忍,那他还算什么男人?所以他选择逃避,选择诸多推搪对他避而不见,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来见了他一面——宗曲墨是憔悴了,但他对此只能是心痛,他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男人在受过一次期骗后就一定会牢牢地巩固自己的心房,只因为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犯同样的错误!
收回留恋的目光,皇甫彰转身完全没入黑暗中……
皇甫彰怔怔地看着在他房中大摇大摆地喝着茶的人,脑子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宗曲墨笑容可掬地反问道。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是最伤心的人了,没想到皇甫彰比他的憔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说明他在皇甫彰心目中的地位是很崇高的。
“这里是将军府,是我家!”皇甫彰忍住头痛,硬生生从嘴中迸出几个字解释道。他明明看到宗曲墨回家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照道理,管家也不会放他进来的,难道是……可是将军府的守卫可不是一般的强……
“别怀疑,我就是用你想的那种方法进来的。”仿佛看穿了皇甫彰的疑虑,宗曲墨笑着点点头说道。
作者:2111362532005-2-2819:44回复此发言
32回复:《戏君入怀》by:聿桥
“哦,不知宗公子找我何事?”收起了惊讶,皇甫彰表情严肃地问道。
“解释呀!人家找你就是想解释。”宗曲墨看皇甫彰对自己如此生疏,心急地说道。
“不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解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在下不敢奢望宗公子的解释,也请宗公子别把此事放在心上。”皇甫彰冷冷地回绝道,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不、不、不!”宗曲墨扑上去紧紧地抱住皇甫彰,坚决地道:“听我说,不然你、我都会后悔的。”
皇甫彰摇摇头,想摆脱宗曲墨的怀抱,却在下一刻被宗曲墨稳稳地封住了嘴巴,挣扎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停滞。
好怀念的吻……皇甫彰苦笑。
“可以听我解释吗?”结束这一吻,宗曲墨柔柔地问道。
皇甫彰红着脸推开了他,点点头,走到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是听他说吧,不然他就怕要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来。
宗曲墨一看皇甫彰避他避得远远的,心里一酸,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你听到了我爹的话,也知道了我当初刻意接近你的目的……”闻言,皇甫彰脸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但是你不要误会我!”宗曲墨的音调倏地提高了一度,“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我是情不自禁想要接近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我喜欢你看到我时腼腆的笑,喜欢你在烈日下操练的认真劲儿,喜欢你面对敌人的英勇,更喜欢你不自觉流露的单纯……你的一切我都渴望拥有,你的时间我都渴望占领,你的空间我都渴望参与,如果说你迷恋上我是你输了,那么更早之前就对你动心的我更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宗曲墨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爱的宣言,一双勾人的眼更是深情地看着皇甫彰。
结束了这一段爱之宣言,两人都不再言语。皇甫彰依旧低着他的头,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为什么?”皇甫彰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什么东西为什么?”宗曲墨反问道。
“为什么是我,明明我两同是男子……”皇甫彰的话中带着些许的无措和无奈。
“没有为什么,你介意我是男子吗?”宗曲墨不答反问道。
沉默了许久,皇甫彰抬起头来,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道:“我想我不介意,因为你是宗曲墨……”皇甫彰露出这数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一句“因为你是宗曲墨”感动得宗曲墨眼眶一湿,眼泪不听话地掉了下来,他却没有丝毫的自知,梨花带泪的脸上扬起一抹最美的笑靥。
皇甫彰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拭去他的泪,笑道:“怎么哭了,我的回答你不满意吗?”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宗曲墨哭,第一次是在蛮夷的牢房中……
“小彰,我好感动哦!”宗曲墨大哭一声,扑到皇甫彰身上放声大哭,把眼泪一咕噜都擦在他的身上。
“啥?”皇甫彰又开始头痛了……为什么他要被叫小彰啊?明明他比较大的说……
“小彰,明天早朝我要送个大惊喜给你。”哭够了,宗曲墨努努哭得红通通的鼻子,神秘地说道。
“是什么?”皇甫彰狐疑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宗曲墨神秘一笑。
隔日朝堂上。
“尚书宗庆林、将军皇甫征、皇甫彰接旨!”皇帝身边的太监喊道。
“臣接旨!”三人跪下齐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听闻征夷将军皇甫彰与宗爱卿之子宗曲墨两情相悦,却苦于同性之碍,朕深感动容,特此赐婚促成鸳鸳眷侣,钦此!”太监念完圣旨便退到皇帝身后,但这道圣旨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官员,尤其宗庆林、皇甫征、皇甫彰父子。
“不谢旨吗?”始作俑者,也就是威仪天下的皇帝开口道。
三人如冷水泼头,方才从震惊中清醒。
“皇、皇上,你在开玩笑吧?”宗庆林首先发问,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