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秋退后了点,望着叶冬海眼里的已经不是难过或者不可置信。
只是一种理解了什么的表情。
叶冬海觉得害怕了起来,他可以难过可以摆出不可置信的脸,就是不能认为他已经不爱他了。
但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春秋站了起来,叶冬海厚重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谢谢你,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夏春秋笑了下,回头走下楼。
叶冬海望着他的背影,忍住追上去拥抱他的念头,他低下身体,撑在膝上的双手抱着头,重重的懊悔着。
因为这次的事件让夏春秋元气大伤,他在家里赖了几天不想动,也不想去工作,就只待在家里发呆,等陆以洋叫他吃饭。
素香婆婆隔了两天也回来了,忙着打扫家里整理东西,和陆以洋在厨房里讨论菜怎么煮,简直像新婚的妻子和婆婆的对话……
夏春秋在椅子上翻了个身,抬起手来看那条已经变得很淡的红色痕迹。那天阻止他的那个老先生,应该是执行人,看来金董的报应快了。
但如果那只鹰的主人也插一手的话,金董可能在报应来临之前就没命了……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夏春秋想了下,是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小时候感情好像蛮好,可是那一次他跟冬海打了一架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是为了什么打的架呢……
夏春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不过叶冬海小时长打的架十次有八次都是为了他。
夏春秋闷闷地再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长椅上的软垫里。
努力想要忘记那天在顶楼上的对话。
从小到大,一直到奶奶去世前,冬海护他跟护着宝一样,到了两人十五、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慢慢发觉他们的感情跟手足之情有些不同,但是还来不及验证及坦白的时候,奶奶死了。而她的遗言拆散了他们。
至今他仍然不晓得奶奶临终前对冬海说了什么。而奶奶连一句话也没留给身为继承人的自己。
这让他深刻体会到,自己终究不姓叶。
而冬海的态度也正如奶奶所说的,他没有勇气去抵抗这一切,没有勇气失去一切来换得和自己在一起的机会。
也许那也正说明,叶冬海对自己的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
或许,他们真的不该在一起。
春秋……你要发霉了。
夏春秋抬头看见陆以洋一股困扰的望着他。
你整天都没离开这张椅子耶。陆以洋一边像是抱怨上边拿着抹布手脚俐落的擦着桌子,连桌脚也抹得干干净净。
这样会更容易生病的,要起来走一走,或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对。一边说着,陆以洋已经拧过三次抹布把长椅和柜子都擦得亮晶晶。
……你是新来的菲佣吗?夏春秋瞪了他一眼。
我哪里像菲佣……好歹也该是台佣吧……陆以洋不满的抗议着。
……我要喝茶。夏春秋爬了起来,把脚抬在桌子上。
喔喔,马上。陆以洋把抹布往水盆里一丢,抬着水盆就冲到厨房去。不到一分钟就端着茶跑了回来。
茶,要吃点心吗?我昨天买了水果泡芙。陆以洋把冒着热气的茶放下。
……要……那我要喝奶茶。夏春秋凝着眉看着那杯热茶。
喔喔喔,我去煮。陆以洋又冲到厨房去。
小洋,春秋宠不得的,会爬到你头上去。素香婆婆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只听见陆以洋在厨房里喊着没关系,她笑着坐在夏春秋身边。
……婆婆有事?从素香婆婆回来后,夏春秋就有着不好的预感,而且他想起奶奶那天在顶楼上说的话,他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