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天这才放下了心,感激的握住医生的手,「谢谢,谢谢你。」
等护士说可以进去看人的时候,他才走了进去。
陆以洋的脸色很苍白,但本来需要戴着的氧气罩已经拿掉了,高怀天伸手轻抚他的脸,看着他慢慢睁眼。
「感觉怎么样?」高怀天笑着,轻声开口。
陆以洋想回答,掀了掀唇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勾起嘴角,像是想对他笑。
「不用勉强,你需要休息,醒了就好。」高怀天红了眼眶,伸手抚着他的脸,「我好担心你醒不过来。」
陆以洋从来没有见过高怀天这种神情,心疼得先掉下了眼泪,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却连动都不能动,全身都痛得要命。
「就叫你别勉强了。」高怀天笑着,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陆以洋记得那只温热的手是怎么紧握住他的,是怎么死命拉着他回来的。
谢谢……
陆以洋只能在心里道谢,看着高怀天伸手轻抹去他掉下来的眼泪。
「别哭,休息一下,再醒来的时候就会好一点了。」
高怀天哄着他,倾身轻吻在他额上。
陆以洋也乖乖的闭上眼睛让自己睡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也好像过了很久。
他再醒来的时候,果然觉得好多了,只是依然无力开口,张开眼看见杜槐愔担心的望着他,才整个放心下来,又再沉沉睡去。
几天下来睡睡醒醒的,期间他记得见到爸妈、兄嫂、难得红着眼眶一脸担心的妹妹,还有外婆慈祥的脸。
当然也见到了春秋、冬海和槐愔,似乎也见到了学长们,而高怀天一直在身边。
真正清醒到可以开口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
让高怀天扶着坐起来,喝了点水,他觉得全身都在痛。
仔细研究一下,才发现左手打着石膏,腹部似乎也开了个洞,就算是坐着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好痛……」
可恶的夜……
闭上眼睛忍受那种晕眩感,记得医生曾说过他有点脑震荡,以那样正面冲撞的情形下,能只受这样的伤算是非常幸运了。
……超可恶的夜……干嘛非得拿车撞我才行……
还在心里腹诽着夜的不是,高怀天温热的手扶上他后颈,微张开眼,他的额头抵上自己的。「好像不烧了。」
咦?原来头昏是发烧呀……
不由自主的朝高怀天绽开笑容,望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带着担忧与心疼的眼,陆以洋心里充满歉疚。伸手按上高怀天改按在肩上的手,他轻轻开口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高怀天很轻很轻的贴上他的唇,朝他笑了起来,「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想起高怀天那次中枪,他也是担心到快吓死自己,于是笑了起来。「嗯,那你也不要再这么担心的看着我了。」
望着陆以洋认真的神情,高怀天再轻吻了吻他的唇,刚好听见敲门声才走过去应门。
夏春秋和叶冬海还有杜槐愔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夏春秋见他可以坐起来朝他们笑,才松了口气。
「快被你吓死。」夏春秋有些埋怨的瞪着他,伸手想敲他的头又想起这孩子脑震荡,只好忍着把手收回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放着聚魂盒不戴出门?」杜槐愔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