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够重呀……
叹了口气,陆以洋想起顾典恩,他应该是对她下最重感情的人了。
啊、戒指!
陆以洋突然想起她手上那枚戒指,那是顾典恩送她的,她生前就戴着那枚戒指,说不定可以从顾典恩那里着手。
|陆以洋马上打电话给易仲玮确定顾典恩还在医院,但是下午要准备出院,他连忙拦了计程车往医院去。
赶到他的病房,顾典恩正在收拾东西,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学长。」陆以洋轻敲敲门。
「是你呀。」顾典恩回头见是陆以洋,朝他笑了起来。「你怎么出院也不讲一声,我昨天想去看你,结果护士小姐说你早就出院了。」
「对不起,因为临时有些急事得离开医院。」陆以洋走进病房,抱歉地朝顾典恩笑笑。
找了张椅子坐下,陆以洋望着顾典恩轻声开口:「学长还好吗?」
「嗯。」顾典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昨天去找你,本来想跟你道谢的……我这几天想了很多,都搞不懂为什么会做那种傻事。」
陆以洋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好谢的,只是……鬼语对人本来就会有种催眠的作用,学长又那么喜欢她……会受到影响是一定的。」
顾典恩坐在床上,垂着肩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沮丧,「说实话,我的想法现在还是没有变,说来可能有点自私,如果我没有家人、朋友的牵绊,我现在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陪她。」
在陆以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顾典恩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背笑了起来,「不过小易说得对,我爸妈把我养到大供我念到研究所,可不是为了让我去死,我要死也要等到我奉养的义务尽了才行,到时候大概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陆以洋哀伤的微微笑着,「那我希望学长的爸爸妈妈至少活到一百二十岁。」
「那不变妖怪了。」顾典恩哈哈地笑着。
「顶多是人妖啦。」陆以洋说着,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跟顾典恩提高晓甜的事,现在看他这样,应该是已经想通了。
「学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陆以洋身体坐直了,认真的望着顾典恩。
「你说,我帮得上忙的话。」顾典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晓甜她……不知去向,这样下去她会再也没有机会重生的,我对她付出的友情不够重,所以我找不到她的下落,所以我想……」
陆以洋还没说完,顾典恩已经开了口:「我能为她做什么,你尽管说。」
陆以洋欣慰的笑着,「学长曾经送给她一枚戒指,这样学长跟她就有了连系……学长怎么了吗?」
陆以洋说到一半,见顾典恩脸色有点不对,连忙开口问。
顾典恩从他整理好的包包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昨天晚上……突然就出现在窗台上。」
陆以洋接过,正是晓甜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
把戒指握在手中,陆以洋闭上眼睛,似乎看见高晓甜的影子,他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学长,这个可以借给我吗?」
「当然……」顾典恩叹了口气的坐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很认真,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找到她,请告诉她,如果她愿意的话,我还是希望她能收下这枚戒指,就算我不够认识她,我喜欢她的心也不会改变,我这辈子都会为她念经做善事,祈求上天再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能够重生的话,希望下辈子她能给我一个机会认识真正的她。」
陆以洋觉得感动得要哭出来,「学长……我从来不知道你那么痴情……」
「不要开我玩笑了。」顾典恩不好意思的用力朝他肩上打下去。
「痛……」一天被打两次,陆以洋真的要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带衰。
摸摸有点痛的肩,陆以洋想他不需要再担心顾典恩了,他笑着站了起来,「学长,我会找到她的,我会转告她学长的想法。」
「嗯,谢了。」顾典恩笑着,然后又有些歉疚的开口:「你也辛苦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看得见鬼的事,我也没早点发现,还常常叫你晚上待在实验室,对不起了。」
陆以洋笑着摇摇头,「那个待在实验室的鬼,现在跟我是好朋友了,我想我遇到她跟拥有这种天赋都是注定的,学长不必为我感到抱歉,我觉得我很幸运。」
顾典恩也没再说什么,只伸手轻拍拍他的肩,提起收好的行李跟着陆以洋一起离开医院,在大门口分别的时候,陆以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像往常一样挺得直直的高大背影,陆以洋想他会没事的,他相信顾典恩在将来一定会有机会认识真正的高晓甜。
陆以洋微微哀伤的笑着,转身离开了医院。
她已经跟着这女人两天了。
原本她只是想偷偷去看槐愔一眼,但只能站在韩耀廷那栋讨厌的大楼前悄悄观望而已。
正想离开的时候,见到有人坐在车上,和她一样远远偷看着。
她好奇的走近去看,记得那个男人是韩耀廷手下其中一个,旁边坐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脸上神情看来一脸绝望,而那个男人望着大楼又望着她,目光来回看了五、六次,最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把车开走。
她有些好奇的跟上了车,想看看他们要到哪里去。
男人看起来既烦躁又担心,边开车边侧头看了她五、六次。
女人是个五官精致的美人,只是浑身发出来的气很微弱,似乎很容易可以缠上。
「我会想办法的,你振作一点,别这样。」男人不知道第几次侧头望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但是女人没有回应,只是瘫在椅子上,把头靠在窗边像是对什么事都没兴趣。,跟了他们两天之后她大概弄清楚了,男的叫张世礼,女的叫洪幼苹,是私奔逃走的。
女方的爸爸似乎要把她嫁给一个败家子,命令她在婚前跟男方约会,用张世礼愤怒的说法是男方想先「验货」,女方不肯,所以在途中哀求张世礼带她逃走。
两个人躲起来之后,麻烦就落在韩耀廷身上,因为女方的爸爸不是好惹的。
他们两天换了好几家汽车旅馆,真要说他们是私奔也不像,因为张世礼总是睡在沙发上,连她一根手指也没碰过。
两天来洪幼苹讲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完,只有「我爸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死了好」,然后换来张世礼的斥责。
张世礼一直不停的安慰她说他会想办法,但其实他什么办法也没有,趁洪幼苹睡着之后就猛打电话,跟对方争执着他放不下她,他一定要救她,他不帮她她会死,他对不起老大,只要送走幼苹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不停地重复这样的电话内容,但两天下来依然没有结论。
今天再重复过一次这样无义意的电话争论之后,张世礼吩咐她别乱跑,他去买点吃的,虽然明知道她这样的个性也不可能一个人乱来,但他还是每次都会这么吩咐,看着她安静乖顺的点头,没有其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