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她还是觉得太危险了。
“凤扬,我一定要这么做,除了这么做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就算足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也没关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遇上他,不管将来我们可不可能在一起,我都希望自己能够乾乾净净的给他。”这是他唯一剩下的了。
“舞……我帮你。”她懂得风舞的心,何况已经坚守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怎么可以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愿意疼凤舞的人时功亏一篑!唐朝阳是个好男人,所以这么做不会错的……
帮风舞爬上高高的树枝上头,下面的人一双柳眉怎么也分不开,上面的人儿即使深吸了两三口气还是停止不了身上的颤抖。
“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说对不对?”现在他很需要她的安慰,跳下这么高的地方需要很大的勇气,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会很疼。“不会了,绝对不会。”凤扬根本不清楚自己回了些什么话,早在风舞登上树枝干的那一刻,她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刚刚远远看著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站到了树边才发现这棵树似乎比刚刚看的还要高些。别跳了……想这么对他说……
但是在看见那张小脸现出决心,想起过去所见到那些以色诗人的舞伎最后的结果时,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于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祈祷。
四色斋门外还是第一次有马车专程停在门口,其他人还在奇怪马车里的人物会是谁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打开马车车窗的帘子,黑白分明的双眸在四色斋里头转呀转的,终于看见了她想要找的人,连忙探手招呼。
“唐大哥!唐大哥!”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好奇的眼光,玉白的手臂伸出车窗直直招呼著,这等美丽的风采可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人家可以常常观赏到的,顿时,分散在店里周遭的客人全傻楞楞地瞪著美景瞧,有的忘了嚼嘴里的包子,有的忘记刚刚仍热得烫手的包子还在手中扔著等凉,紧紧握著热包子烫得手都红了。
唐朝阳停下手边的工作,擦擦双手有些奇怪地快步走到马车旁边。
“来了怎么不进来?”
凤扬苦笑,身子往后退了一点,露出点空间,让他有机会瞧见坐在马车里头苦著一张脸的风舞。细心的眼睛一下子就望见了凤舞脚上手上的伤痕,缠著白布条外的细白手臂有著明显的擦伤,右边额头上也有一块瘀青。
“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刹时充满胸膛的心疼忘了店里头还有无数只限睛瞧著,毫不避讳地将高大的身躯采人马车里头。
空气好像稀薄了点。
凤舞睁大眼睛瞪著狭小的马车被三人给挤满,尤其是他跟唐朝阳两人之间的距离……
……好近,近到连他呼出的气息马上被他吸人胸膛中。
“不小心跌倒的。”这是他跟风扬约定好的藉口,不想让他担心,不愿意让他知道这样的身子有多少人在觊觎,那不是一件可以骄傲的事情,对于身为男儿身的他,不过是一种笑话。
“趺成这样子?”怎么跌的?
“从楼梯上摔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因为为他心疼,因此温和的脸庞有点严肃
。“又不是故意的。”
“喂!你们两个不觉得呼吸困难吗?”风扬推推光顾著说话的两人,他们不觉得呼吸困难,她都觉得气闷了。
“先下马车再说吧!”瞧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再如何为他心疼,也发不出什么脾气来。
还要说啊?
风舞抬起双手很自然地偎人他的怀中,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姿态有什么不好,就像那宽阔厚实的胸膛,生下来就该是自己的属地一样。真是糟糕,会不会是他在“荡乐阁”待了太久的时间,所以才会这样不知羞啊?唐朝阳哪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管众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跟风舞身上,他还是坦然地抱著娇小的人儿,将他的脸蛋依偎在自己的心口深埋著,让谁都没有机会见著那绝色的美丽一分。他想过,想过日子就这样下去真的没什么不好,不是很在乎未来的生活有没有儿女陪伴,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那风舞呢?生活在“荡乐阁”那样的环境中,太过于静逸的生活他喜欢吗?直直地穿过外头的店面,来到后头的小院子,再转到房间里小心翼翼让风舞在自己的床上坐好,起身时,眼睛不由得再瞄到那包裹著白布的脚跟手,很严重的模样。
“伤得很严重吗?”在他的身边坐下,大掌捧住小脚,替他除去鞋袜,小小的脚丫子形状纤细却不美丽,脚尖脚底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看见他辛苦练舞所留下的痕迹,脚丫子上方原本惹人遐思的纤细足踝此刻有点儿肿胀,虽看不见白布下的伤,但是从透著青黑色的皮肤可以看出绝对不会是小伤。
“都跌断了,你说严不严重?”那天是躲过了太后的寿宴,但是人也摔得差点连命都没了,就说那棵树太高他偏不听,没敢忘记风舞摔下来时的模样,额头手脚都是艳红的鲜血,人也摔昏过去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害她当场涕泪纵横,还以为真的把人给摔死了。
都是那王爷的错!
御医诊断后确定只是伤得严重,没有生命的危险之后,她放下心偷偷地来到表演的场地观看,果然发现凤舞口中的那人,如两人猜想,那人真是刚从边疆回来的王爷,一双如鹰隼般的狭长黑眸紧紧盯著表演的每一个歌姬舞伎,恍若搜寻猎物的野兽一样。
幸好!
幸好风舞没事,幸好这一摔躲过了这人的视线,离开皇宫时她还瞧见这人跟阁主说了几句话,是询问凤舞的踪迹吗?若非风舞绝然的一摔,恐怕现下已成为没有未来的男宠了。
这时才想起凤舞跳下树时问她的话。
.“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说对不对?”那人不会就此罢休的,轻易放弃的人不会有一双看不透的眼睛。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对?
局限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话,也是心中的希望,再来一次,绝对不会是摔坏了身子这么般容易。
“这一次他摔伤,连续发烧两天不省人事,醒了还让阁主训了好大的一顿,这几个月在伤还没好之前是别想舞了,反正在“荡乐阁”里闲著也是闲著,所以乾脆收拾了些简单的东西过来……”风扬嘴里念著,听在两人的耳中像是这里已经成了风舞的一个家。
一张不及巴掌大的小脸难得渲染起朵朵红云,没敢忘记住进别人的家里应该先跟主人招呼一声才是,他们却公然进驻,也不问问人家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方便吗?”微微抬起头,在他的耳边低声询问。唐朝阳微笑,小心移动他受伤的脚让他平稳地躺到床上,没忽略掉泛著红霞的脸蛋有丝疲累,伤是献舞的那天伤的,昏了两天,稍微一推算今天不过是第三天的时间,可见他醒来不久就往他这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