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不愿意瞧见他难过的样子,滑下雪白双颊的泪珠一颗颗像打在他心坎上,又酸又疼。
水钥躲进他的怀里猛摇头。
他好想好想留在他身边,可是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谁能够告诉他怎样才能留下来?不管必须遭遇多大的痛苦他都愿意,他只求能留在他的身边。
“钥?”水钥的眼泪、水钥的无助让他心焦万分,却又不知如是好。
忧伤的心情似乎能互相感染,让他也有想哭的欲望。
“我没事。”水钥很快擦去泪水,振奋精神”露出一脸笑容。
“没事为什么哭?”记忆中的水钥虽然纤细却从来不哭,就连上一次心疾发作疼痛难当的时候,泪水只是在眼眶里打转,从来就不曾真正流下泪来。
“我本来就爱哭。”
其实他很少哭的,但是扯上了感情二字,自己却变成了泪人儿,他已经算不清这些日子以来哭了多少次,而这全都是为了他。
“别瞒我。”他的水钥永远学不会说谎。
“真的。”知道他能看透他,水钥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学鸵鸟逃避现实。
冷啸天叹息。“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水钥刚才理进去的头马上抬起来,还因为速度太快而有点头昏眼花。“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不想与他分开一分一秒。
“你不能去。”冷啸天斩钉截铁地回答了。
讨伐黑虎寨是一件危险、充满血腥的事,说什么他都不能让天真纯然的水钥跟他一起去。那种场面不适合他看,会吓坏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跟着一起去的?
“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既没有功夫又不能保护自己,当然不可以去。”想到水钥可能受伤,他的心就绞成一片。
“既然危险为什么要去?我知道你会武功,但那并不代表安全。”他不要啸天受伤,他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他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我的责任,我是啸龙堡的大家长,啸龙堡有敌人侵犯,我怎么可以不出面而任别人欺负?”他也想留下来好好陪伴他啊!
“有敌人侵犯?”他一时之间搞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是发生战争吗?”
从水钥的问话就可以知道他的单纯,并不是只有战争时才会有敌人,他怎么能让如此单纯的他去看杀伐的场面。
“不是的,我们的敌人是一群强盗,他们对啸龙堡庞大的势力与财力感到眼红,因此计划要偷袭我们,夺去我们的财产,伤害我部下的性命。”
活在二十世纪,除了电视报导过国外战争之外,他哪听过这等群起杀伐的事!水钥整个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想像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唯一能懂的,就是有人要伤害家人,自己一定会出保护。啸天现在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吗?
“你要怎么做?把他们捉去关?”
当然不是,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也就不会有“江湖险恶”这句话了。不过他要做的事,他的水钥不必知道。
“是啊!所以我不会有太大危险,可是如果你去了,我就必须担心你会不会被捉去当人质,那分了我的心,增加不少危险。”
“那我不去了。”如果这是一定要做的事,如果他去只会妨碍到啸天,那他还是别去的好,他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回来。“你要去很久吗?”他会想念他。
“放心,大概六、七天的时间就够了。这几天你就乖乖待在堡内待我回来。”回来时必须记得沿路多找点补品,瞧他一天比一天瘦,身子不强壮些怎么能带他四处游玩?
他都已经想好了,等这次事情结束后就将大部分的事交给晨风他们。尽管他跟钥不介意其他人的眼光,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但是断袖的事实还是别传出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烦恼。最好的方法就是退居幕后或是干脆抛下一切,少了啸龙堡如此大的目标,就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他在蜀地有一个别院,那里的气候很隐密,适合两个人安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