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遇上危险了,他们护送八阿哥平安回来还是可以的。
十四阿哥倒在草堆上,优哉游哉道:“而且就跟八哥说的那样,他一个人就能把朝堂闹成一锅粥,区区几个守城门的侍卫而已,八哥能拿不下吗?”
老李的目光更复杂了,一时不知道这对兄弟究竟是感情好呢,还是感情不好呢?
怎么十四阿哥说八阿哥的每句话都不像在夸,反倒像是在骂人?
他忽然坐起身道:“对了,此事得写折子回去告诉皇阿玛。”
皇帝知道了,估计四阿哥也知道了,十四阿哥就不用写两封信的。
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皇帝看完就递给旁边帮忙整理折子的四阿哥:“老四来看看。”
四阿哥粗略一看,点头道:“八弟想必胸有成竹,试一试也无妨。”
与其跟两城的人死磕,消耗掉他们的兵力,还不如让八阿哥试试劝降。
只要让守卫打开城门,那么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两城。
皇帝深以为然,觉得八阿哥主动请缨,想来心里是有数的。
八阿哥在人心的猜度上确实比十四阿哥更擅长,这事该是能拿下来,就是需要时间罢了。
皇帝揉了揉额角,这些日子皇太后病了,他每天处理好朝政后就去探望。
皇太后不让皇帝进门,免得过了病气给他就不好了。
于是皇帝就隔着门陪着皇太后,时不时问太医,情况却不是很乐观。
皇太后身子骨一向不
错,正因为不错,这次一病如山倒,忽然就起不来了。
太医不敢用太厉害的汤药,只能温补,皇太后却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就虚弱下去。
如今皇太后年纪不小了,算得上高寿,皇帝还是有些难过。
毕竟熟悉的亲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如今就剩下皇太后了。
皇帝心情不是很好,也好在十四阿哥西征节节胜利,让他好歹能笑一笑。
只是皇帝年纪也不小了,一边担心皇太后,一边还有处理国事,就有点力不从心。
他就把四阿哥叫进宫里来,帮着把折子分门别类。
要是皇帝实在累了,就让四阿哥拿着折子念一念,然后再帮着在折子上面写上几笔回复。
偶尔皇帝还会问一问四阿哥的意思,折子上的问题怎么处置。
比如今儿的折子上就提及年羹尧,他已经是四川总督,被人密折状告收受贿赂。
收的贿赂并不算特别多,却因为有年羹尧镇守西关,才让西关数年来平安。
若是处置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让谁来镇守西关,又会不会比年羹尧做得更好。
四阿哥沉吟片刻答道:“皇阿玛,儿臣认为绝不能助长此等风气。他们深受皇恩,得皇阿玛器重,就该洁身自爱才是。”
皇帝眯起眼问道:“那么老四认为该怎么罚?”
闻言,四阿哥毫不犹豫道:“立刻革职,押入大牢,然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也能杀鸡儆猴。”
皇帝伸手虚虚点了点折子
道:“年羹尧不说,身边小吏曾收过二百两银子,也该一样的处罚吗?”
四阿哥犹豫了一会点头道:“是,儿臣认为该一视同仁。”
皇帝皱了皱眉头,挥挥手示意四阿哥下去:“老四你再想想,明儿再来回复朕。”
见皇帝不太满意的样子,四阿哥只能起身告退。
皇帝看四阿哥走了,才对身边的李德全轻轻说道:“老四什么都好,就是太苛刻了一点。”
但是四阿哥有一点好的,他对别人苛刻,对自己也是一样,绝对的一视同仁。
而不是严于待人,宽以待己。
李德全只低着头,明白皇帝并不是问询的意思。
果然皇帝很快低头看了眼折子道:“不过老四有一点说得对,哪怕贿赂收得不多,要轻轻放过,以后谁都效仿如何是好?只要小心点别收太多被人知道,一个个不就翻了天去?”
这些人得惩罚,却不能真的跟年羹尧一样。
年羹尧那是封疆大吏,手里的权利因为贿赂偏向谁就麻烦了。
只小吏的话,最多是在主子面前多说两句好话罢了,倒也不必真的跟年羹尧一个待遇。
四阿哥出宫之前先去看了看弘辉,他在阿哥所住得挺习惯的,小脸瞧着也没瘦,面色不错,他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