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听得恍然大悟,所以兜兜转转的,石林的邻居就是他的堂叔了?
皇帝见他严肃地点头后道:“既然是自家人,那儿子让小欢子多做点玩具去送?”
闻言,皇帝又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脑袋就让永璜回去了。
永璜压根不明白皇帝叫他过来是为什么,苏叶就老紧张了。
等大阿哥回来后,苏叶私下问了问,有些猜测皇帝是不是怀疑永璜想借着石林的手跟庄亲王的人来往,攀上关系?
苏叶都无语了,永璜才几岁,才丁点大,皇帝会不会想太多了?
皇帝也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就是太巧合了一点,怎么石林刚好要送礼,然后大阿哥就帮着送,对方还是庄亲王了?
然而他仔细想想,苏叶对辅政大臣也是一知半解,毕竟翁果图以前的身份不高,根本接触不到皇亲国戚,更别提是庄亲王了。
皇帝也是一时兴起找大阿哥问了问,见他的小脸一无所知的样子就觉
得自己确实想多了。
于是他夜里抬脚去了承乾宫,见苏叶正坐在软榻上,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裙,笑着看身边的秋夕和春宁做女红,烛灯下她的眉眼多了几分温柔,很是温婉的模样。
可能又要当额娘了,才叫苏叶这般欢喜?
皇帝进来,苏叶起身要去迎,被他抬手压了压肩膀:“不用起来了,这是做什么,给孩子做的小衣裳?”
“是,原本绣娘已经着手做了,就是臣妾想着贴身的东西还是让秋夕带着春宁做比较好。”
苏叶是看多了宫斗戏,谁知道绣娘里面会不会混了谁的人,动动手脚,加上古代孩子夭折率那么大,她还是不放心的。
皇帝一听就明白她的顾虑,还觉得苏叶是杞人忧天了:“放心,那些绣娘一家子都是包衣,不会随意背叛的。”
谋害皇家子嗣,他们九族都不够死的,何必冒这个险?
他搂着苏叶坐下,低头看了眼她还平坦的小腹问道:“今儿张御医过来请脉,可说过什么了?”
苏叶无奈,张御医来给她把脉,肯定转头就跟皇帝禀报了,他还来问什么?
“御医没说什么,只道一切都好。”
皇帝知道张御医是为了让苏叶安心,自然不敢给她多说什么。
张御医的原话是苏叶原本身体底子单薄,怀孕后还是小心点为好,坐胎也不如其他人来得稳固。
而且半个月之前得了风寒,幸好苏叶因为不适应苦药没喝下去,不然必然
还是会对孩子有些影响的。
皇帝顿时有些庆幸苏叶没喝药,一时又对焦太医有些不满,难道他把脉的时候就没察觉出苏叶可能怀上了吗?
焦御医被罚了一年俸禄,熬了十年的官职直接被皇帝撸没了,简直欲哭无泪。
宫里的御医其实擅长的都不一样,只是擅长妇科的比较多,偏偏焦御医擅长的是伤寒,又偏偏秋夕请的是他,于是就悲剧了。
那会儿苏叶才一个多月,张御医都未必能判断出来,更别提是焦御医了,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然而能怎么办,皇帝说他错了,焦御医就只能认罚。
皇帝搂着苏叶的肩头,也能感觉她比以前长肉了一点,却还是太瘦了。
“张御医让你想吃什么就吃,偶尔起来走动一下,也别太累了。”
苏叶听话地点头,却不太敢吃多,不然孩子太大,顺产就艰难了。
古代可没什么剖腹产,要是个头大的孩子,硬生生顺产出来,那实在太疼太遭罪了的。
不过这时候她也不敢跟皇帝这么说,只点头敷衍真就是了。
皇帝这时候却又道:“原本几个小阿哥该有两个伴读才是,只是他们年纪小暂时就挑了一个就足够了。另外一个伴读过一年再挑人也行,就是富察家递了折子上来,希望有机会让子孙成为大阿哥另外的那个伴读。”
苏叶一想就明白,格朗是富察夫人的亲戚,可不是富察家的。
翁果图没先想着从自家人里挑
,而是选了富察夫人的亲戚,这里面也是大有来头。
她搜索过富察格格的记忆,隐约知道翁果图跟富察家的人都不大来往。
尤其他做佐领二十年没挪窝,实在没什么大前途的样子,富察家的人自然没打算巴结的。
要不是翁果图突然高升成为内务府副总管,如今又成为第一把手,他们哪里会想起这个不起眼的佐领来?
这里头还有个缘故,就是翁果图的亲额娘去世早,亲阿玛就另娶了,还生了个比他小几岁的弟弟。
等他阿玛死后,该是长子的翁果图继承宅子和大部分的公产。
然而继母勾结了族老们,许了好处,又拿出他阿玛死前写的遗书,道所有私产早就送给弟弟了。
翁果图当然不干啊,然而族老都被收买了,长辈们轮番来劝。
又因为继母是长辈,一个孝字压在头上。最后翁果图只要回来三成,七成的财产都叫弟弟拿走了。
老宅原本该是属于翁果图的,添上这三成私产其实也还凑合。
偏偏继母住着不走,作为继子的翁果图又不能把人直接赶出去。
然后继母年纪也不算大,又是高寿,熬到前年才死的。
继母都死了,老宅就怎么都要收回翁果图手里了吧,然而因为翁果图的女儿进四皇子府后一直没受宠,族老们又开始扯皮,推来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