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城的日子过得飞快,而顾九天不是在书房里度过,就是在文会上度过,由此他也结识了不少读书人,通过和他们的交谈增长了许多见闻。
那些异于本地人的口音,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奇谈怪论,或者是很新奇的文章见解,都让顾九天受益匪浅。
很快便到了院试的日子,但经过了县试和府试,再来参加院试,顾九天简直是驾轻就熟了,只不过院试到底要比之前的两场考试严格的多。
院试是由各省学政主持的考试,因学政又称提督学院,故名院试。
本朝沿用前朝的制度,各省提学官又称提学道,亦沿称“道试”。
凡经府试录取的童生均可参加,其报名、填写履历、廪生作保等手续与府试、县试略同。学政于驻在地考试就近各府应试童生,其余各府则依次分期亲临考场主持。考试分正试、复试二场。试八股文与试帖诗,并默写《圣谕广训》百数十字。
揭晓名为出案,录取者为生员(俗称“秀才”),札入府、县学学习称“入学”,也叫“入泮”,受教官的月课与考校。
评卷由五百里外较远的书院山长或幕友担任。第一场录取人数,为当取秀才名额之一倍,用圆圈揭晓,写坐号,不写姓名,称之「草案」。第二场覆试后,拆弥封,写姓名,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
秀才又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第一场考试过后,顾九天顺利的进入了草案,可以参加第二场复试。
作为亲历者的顾九天经过了这么多场考试,已经非常淡定了,而顾晚风,一开始也是很淡定的,可是越到最后越紧张,尤其是顾九天入了草案之后,距离秀才功名就只差一步之遥了,这样近在咫尺的胜利更是熬人。
顾晚风有些时候简直都恨不得去替顾九天再多看几本书,以保证能最大程度的一次性顺利的过关。
其实原本按照顾九天的年龄,这次中与不中都没什么要紧,顾晚风一向也是这样的态度,奈何突然这颗金果果就送到了嘴边,已经能看到了,如果不抓到,顾晚风简直要跺足大叹,反而因此开始越紧张起来。
顾九天看着娘亲的紧张,忍不住出言安抚“娘亲,我年纪还小着呢,过与不过都是历练。成与不成,皆是馈赠,何须如此紧张?”
顾晚风听完一愕,莫名觉得这话简直不要太熟悉,非常像自己在现代被灌了无数次的鸡汤。
没想到都穿越,有朝一日仍会有一个小小的少年,给自己继续灌鸡汤。
一时间顾晚风哑然失笑,那种紧张的感觉也就随着笑声消散掉了,尤其她现自己不但没能帮上什么忙,甚至还无意识的给考生增加了压力。
好在经过这一轮调整,顾晚风总算把自己的情绪给稳定住了。因为她觉得顾九天说的非常有道理。年少青春真的是有无限可能,偶尔跌跌跟头什么的也不算什么。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一大早将顾九天送去了赶考的地点。
看了一眼那挤挤挨挨的人群,索性也不等顾九天考完出来了,直接回去补觉了。
一觉香甜,顾晚风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窗棱上透出来的点点阳光,都还有些愣。出门一看,已经时近中午了,顾晚风吃完饭,溜溜哒哒消了食,现自己暂时又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她在屋孑里面转了一圈,一眼看见桌子上的账本,索性拿了一本账本来算账。
如今算账这件事她做的是越熟练了,放在以前,顾晚风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和数字打这么久的交道,毕竟现代的时候,她数学那么差。
反而现在,算账已经融入到了她的日常生活当中,因为过于熟悉,反而非常容易安抚她的情绪,能让她迅的进入安定当中。
几本最近的账核对完了之后,院子里安平已经要驾着马车去考点等人了。
顾晚风便站起来伸伸懒腰,跟着安平出了。
她们来的还算是早的,但是这里已经是好多人了,毕竟有好多人,早上来了之后根本就没走。
顾晚风本来想先找个茶棚坐一坐的,结果放眼望去,考点附近的店铺,甭管是卖什么的,都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了。
顾晚风踌躇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愿意往里面挤,索性留在马车上等着了,他们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接到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