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坐在赵邢端的身后,立刻说:&ldo;端儿,我想坐你前面。&rdo;赵邢端说:&ldo;抓好了,废话这么多一会儿被甩下去。&rdo;楚钰秧嘟着嘴巴,然后抱住他的腰,忽然在他后背一拍,说:&ldo;去吧,皮卡丘。&rdo;赵邢端正好催马往前走,他虽然听不懂楚钰秧说的是什么,不过他明智的没有问,多半问了是自取羞辱。楚钰秧抱着赵邢端的腰,坐在后面还算是老实。赵邢端还以为楚钰秧会在他后面动手动脚的,不过其实赵邢端还不了解他,楚钰秧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不过是嘴巴上逞逞英雄的主儿。此时楚钰秧抱着赵邢端的腰,一脸傻笑的样子,脸上还红扑扑的,心里美的都快开花了,自己竟然和男神亲密接触了。赶路其实很无聊,不过楚钰秧并不觉得。马匹略微有些颠簸,但是很有规律,赵邢端骑马的技术很好。而且楚钰秧坐在他身后,冷风吹过来也多半被赵邢端给挡住了,也不会觉得很冷。楚钰秧吸了吸鼻子,感觉赵邢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非常好闻,让人心旷神怡。楚钰秧闻着闻着,就有点困了,眼皮开始打架,呼吸开始绵长。他们的马匹跑了一上午,就快要到晌午了,赵邢端难得见楚钰秧这么安静,结果仔细一听,身后的人竟然睡着了,呼吸都绵长有规律起来。抱着他腰的一双手臂也越来越松,似乎马上就要滑下去了。赵邢端颇为无奈,伸手抓住他的右手腕,然后轻轻一拽,就将人从身后给抱到了前面。楚钰秧睡得颇为香甜,竟然没有被他弄醒。赵邢端怕他真的从马上掉下去,那岂不是要摔傻了?只好将他放在前面抱着,又给他盖了一件毛披风挡风。他们连续赶路了有半个月,第二天开始,就有马车了,楚钰秧是坐在马车里的。不过楚钰秧觉得,其实没有马车,被男神抱着骑马也感觉不错。不过提议无效,最后楚钰秧还是坐了十几日的马车。外面天寒地冻,楚钰秧缩在马车里打哆嗦,冷的他手脚都僵直了,忍不住说:&ldo;说好的世外桃源呢?怎么跑到雪山里来隐居啊?还有多久才到,我快要冻死了。&rdo;赵邢端在外面听到,说:&ldo;应该快了。&rdo;卢铸是带着一大家子跑到雪山里隐居起来的,在雪山的半山腰修了一座山庄,叫做煮雪山庄。平日里山庄会有专门的小厮按时下山来到镇子去采买日常用品,其余的人基本不会离开山庄,也不会让外人进去。不过再过两天,就是煮雪山庄庄主卢铸的七十寿辰,因为卢铸最近身体不适,所以他的家人想要给他办一场热闹的寿宴,活络一下山庄里的人气,或许就能让卢铸身体好起来了。所以前些日子,煮雪山庄就提前发了邀请函,请卢铸以前的几位好友到山庄做客参加七十寿宴。赵邢端他们也是借着贺寿的名义来的,身份自然也是侍从早就安排好的了,是一位客人八竿子都够不着的远房亲戚。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楚钰秧以为到了,立刻从里面钻了出来,顿时就瞧满眼的风雪,白皑皑的一片,根本没有一间小屋子。滕衫说:&ldo;楚先生,前面的路,马车实在是走不了了,马匹也上不去,看起来要步行上去。不过还好,已经能看到煮雪山庄了,就在前面。&rdo;楚钰秧瞪大眼睛,雪花差点飞进眼睛里,可是他怎么都没看到煮雪山庄的影子。众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山上走,白雪覆盖下面,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平地,楚钰秧几次全都踩在了石头上面,好在赵邢端在他身边,在他没倒下的时候就把他给拽了起来。不然这一倒下去,肯定就变成雪人了。楚钰秧鼻子都冻红了,哀怨的看着赵邢端,然后羡慕的看着林百柳。林百柳也差点滑倒好几次,滕衫就搂住他的腰,将人半抱在怀里。倒是淮水,看起来走的还算是平稳。赵邢端侧头一瞧,没说话,抬手搂住楚钰秧的肩膀。楚钰秧脸上一喜,戳了戳赵邢端的手,说:&ldo;端儿,你也搂着我的腰吧,这样显得亲密。&rdo;赵邢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ldo;你太矮了,搂着你的腰我不好用力。&rdo;楚钰秧露出惊讶的表情,说:&ldo;端儿,其实你温柔一点也可以,太用力了我会受不了的。&rdo;风声很大,耳边都是呼呼的响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楚钰秧的声音永远都非常具有穿透性。以至于在狂风大雪中,大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几步之后的侍从们,还有几步之前的滕衫林百柳,都忍不住将目光在楚钰秧和赵邢端身上遛了一圈。大家的目光可谓是神色各异皆不相同,不过看到赵邢端亲密的搂着楚钰秧肩膀的动作,最后就都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赵邢端搂着楚钰秧肩膀的手一僵,他现在只想朝着楚钰秧的屁股踢一脚,让他在雪地里滚成一个大雪球。楚钰秧不怕死的说:&ldo;端儿,我听到你手指骨节嘎嘣响的声音了。&rdo;从早上上雪山,过了中午他们才走真的看到煮雪山庄,红墙琉璃瓦全都被白雪覆盖了,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里有个山庄。山庄门口倒是有小厮,小厮穿的厚厚的,好像是特意在门口接待来贺寿的客人的,见到有人来了,就上去迎着。小厮说:&ldo;几位,请问有请柬吗?&rdo;楚钰秧仰首挺胸,就拿出了请柬给他。赵邢端可是让人做了充分的准备,请柬当然是拿的出来。小厮看了连忙将他们迎进去,带着他们往客人落脚的院落厢房而去,一路上还在热情的给他们介绍远近的雪景,说:&ldo;几位若是有雅兴,可以到处游玩一番。&rdo;楚钰秧觉得,他一辈子的雪,都在来的路上看够了。客人住的院落比较靠里,因为外面太冷,所以房间全都房门紧闭,不过因为天很暗的缘故,有几间房里点了灯,肯定是已经有人住在里面了。来贺寿的人不少,房间不是太够用,他们来的人也多,分给他们的远远不够人头数。楚钰秧立刻就大公无私的要求和赵邢端一间。赵邢端到屋里看了一圈,倒是没有意义,屋里很大,还分里外间,外间也是有床榻的,所以两个人一间房也并没有什么。于是楚钰秧就高高兴兴的进了赵邢端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说:&ldo;屋里好暖和啊,可冻死我了。&rdo;虽然楚钰秧这么说,不过他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吃了小厮送过来的饭,他就在屋里坐不住了,说:&ldo;端儿,我们不如去院子里堆雪人吧?&rdo;赵邢端都没有抬眼皮,觉得这种事情十岁的小孩都不会再玩,也太幼稚了。楚钰秧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跟个雪球一样,还披上了毛披风,说:&ldo;端儿你要是怕冷,可以站在窗口看着我给你堆雪人,也没有关系的。&rdo;赵邢端眼皮一跳,楚钰秧穿的如此多,也不知道谁才怕冷。赵邢端长年习武,这种天气虽然让人不舒服,却也不至于如此。楚钰秧说完了,就高高兴兴的开门出去了。外面院子的空地不小,雪非常的大,地上踩了脚印,但是一会儿工夫就被又铺上了一层新的雪,就看不出来了。楚钰秧就蹲在窗口不远的地方,然后开始堆雪人。他蹲下来就抬头看一眼窗口,发现赵邢端真的没有推开窗户,这才低头继续堆雪人。屋里很暖和,不过窗户缝的并不严实,所以能听到呜呜的风声。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赵邢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将窗户轻轻推开。外面风实在太大了,楚钰秧根本没听到窗户轻微的吱呀声,还在兴高采烈的埋头堆雪人。赵邢端一瞧,楚钰秧堆得雪人还没怎么样呢,他自己倒是快变成雪人了,头上已经落了一层的雪。&ldo;咯吱咯吱&rdo;几声,有人踩着厚厚的雪走进了院子里。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穿的并不是特别的厚,不过他似乎并不感觉太冷,他的脸很红,不是冻得,反而像是喝多了酒的样子。男人走进来,步子都有点不稳当,他应该也是住在这个院落里的,是来煮雪山庄贺寿的客人。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堆雪人的楚钰秧。不过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侧脸,顿时眼睛都亮了,脸上露出好色又贪婪的样子。楚钰秧只露出一张脸来,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披着毛披风。不过他个子不高,而且身子单薄,皮肤也很白皙,被毛披风一挡,显得还挺纤弱的。男人立刻就朝着楚钰秧走了过去,说:&ldo;小娘子。&rdo;他并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楚钰秧长得清秀,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楚钰秧听到声音一愣,回头一瞧,原来是个不认识的人。不过瞬间就闻到了那人身上的酒气,非常不好闻,让他皱了皱眉。男人瞧他一回头,也看的清楚了,原来并不是什么小娘子,而是个男人。不过他脸上并不失落,反而更加放肆嚣张了。男人笑了两声,说:&ldo;原来是个男的,不过没有关系,这脸蛋长得还不错,二爷我就喜欢这么水灵灵的。&rdo;男人说着就身体一斜,往楚钰秧身上去扑,这架势是要抱住楚钰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