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自从进了玉清境的门还没有哪个仙人敢直斥她为仙婢,这口气哪里能咽得下去,一声怒斥,手一扬环臂的罗带便朝着司南卷去。红袖与添香从来心意相同,虽然心中暗叫了一声鲁莽,但也同时扬手,祭出法器。这两人虽然是仙婢,但即然是天官大帝的贴身奴婢,仙力有限,法器却很厉害。两人同时亮出法器,一时之间归墟海风大作,司南鲜衣浓发淡定的迎风而立,站着远瞧了,众仙家不由心叹,好潇洒的女仙,若不瞧脸,单凭这临战的风姿,确实也能颠倒众仙,。郭钗跺了一下脚,万分不情愿地跟自己梦中仙人的贴身婢女开战,她手提一柄伸缩自如的银制华丽方铲。添香却冷笑一声,手中的罗带如同游蛇,将心中还在不情不愿郭钗手中的铲子一卷,法器与法器对碰,高下立分,郭钗的法器顿时脱手。添香扬起罗带抽了郭钗一巴掌,冷笑道:&ldo;小小佐助仙,也敢不尊天官的法喻。&rdo;郭钗被抽得跟个陀螺似得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头眼昏花地扑通坐到了地上。司南乌眉一扬,手中的火烧棍立时喷出一条巨龙似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众仙们连忙四散开来,以免殃及池鱼。添香的罗带是法器,自然不会被烧坏,但她身上的衣服却是烧得一块一块,气得粉脸通红。她冷笑一声,立时从怀中掏出了一册书。众仙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吴不知脱口道:&ldo;天官的雷霆书!&rdo;他这么开口一嚷,众仙跑得更远了。添香手捧书册怒目看向司南,但手指触书,脸上立即平静似水,书页轻轻掀开一页,天地之间顿时便有隐隐雷声。天空中显现出一白衣的俊秀书生的虚影,他似在悠闲地翻阅书籍,伴着雷声念道:&ldo;拍栏杆,雾花吹鬓海风寒,浩歌惊得浮云散。细数青山,指蓬莱一望间。纱巾岸,鹤背骑来惯。举头长啸,直上天坛。&rdo;虽然只是这么一道虚影,却威压顿出,使得众仙不由自主地又被迫退了几步。虚影里他念起来如闲庭信步,但雷声却密密如鼓,原本一碧如洗的天空逐渐乌云滚滚,就连曾被火烧棍烧红的那片天空也顿时失了颜色。司南抬起头看了一下,紧握棍子,对郭钗道:&ldo;郭钗,收回法器,退开!&rdo;郭钗一张瘦脸涨得通红,大喊道:&ldo;女仙,我动不了了!&rdo;司南这么一环顾,果然见周身万物便似被凝固了一般,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那虚空的书生用指尖又轻翻了一页书,他的声音很清朗,也很动听,但在司南的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她咬着自己的下唇,怒目地瞪视着虚影。郭钗却感动的啼泪横流地道:&ldo;女,女仙,是天官!&rdo;司南没好气地道:&ldo;我认得这个伪君子!&rdo;书生接着淡淡地道:&ldo;廊外细雨斜风,因是天空檐漏,岁月冗长,门前春秋,转眼冬去夏来,花开花落,不过一指风华。&rdo;随着那句一指风华,天空被撕裂了一般,闪电从天而降,一道击打在了郭钗的华丽锅铲上,郭钗立时便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抛了出去。司南看着她飞出去的身影步伐的步伐刚挪动了几步,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便打到了她的周围,有闪电劈过的地方立时大地便显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司南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还不等她细想,闪电便接踵而来,劈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那些闪电完全来无痕去无踪,司南只能凭单凭本能在躲闪,每一下闪避几乎都是在生死之间,司南从出道以来,还末遭逢过如此强大的法器,心中不由微微一凉。红袖沉声道:&ldo;东厨女仙,上仙赐物被毁乃是重罪,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们自然会为你向天官禀明一切,我们天官……&rdo;&ldo;做梦!&rdo;司南黑色的头发在身后飘扬,她一挥棍子扬眉道:&ldo;我才不需要你们家那个伪君子来断什么是非!&rdo;添香是气得两眼冒火,连红袖的脸都沉了下来,添香手中书页一翻。虚影也随之翻了页书,这次他的口气像是有点无奈,带了一点怜悯,道:&ldo;春秋役使雷霆,风物不拘于尘,无非因果,横云入翠峰,沧桑知锦年,归去因无恋,他乡亦炊烟。&rdo;烟字起,雷电劈起的尘土四散飞扬,司南进退维谷,心头突然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