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是猜想会不会是失了内力,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他,也默认了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所为。
“破阵之后我们便能回府,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异常,除了内力之外。”江瑾初薄凉的几乎要沁透人心房的声音传来,是那样的冷冽无情。
她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楚千凝可还有能让他有什么动容的人?别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苏辰景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他轻轻的抽泣着,后背不停的耸动着。
“哎呀,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明叔采了草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这冷冷相对的一幕,走到苏辰景身边有些紧张的询问着。
他用手指碰了碰江瑾初皱眉道“你告诉她了。”
江瑾初默着点头道“嗯。”
“好了,没有内力又不是不能活,总归还是可以再练的嘛。”明叔把草药放在地上一根一根的挑拣着,时不时咬到嘴里尝尝。
苏辰景一整天都没有跟他说话,甚至连他送来的饭菜也不肯吃。
“苏辰景,你若是死在这里,我会亲自领兵踏平西凉。”江瑾初握紧了手里的碗冷冰冰的说着,语气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分阴狠残暴。
她倏地坐起来,用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那种刻骨的恨意就是旁人也能感觉的很清楚。
没了内力,今后她便不可能再上战场为家国而战,对于西凉来说,她根本是个废人。
“江瑾初,我死了对你不是好事?”她冰冷的扯着嘴角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的不就是把可能伤害到王妃的所有人都除掉吗?你若是让我活着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包括你在乎的人!”
他也没有生气,甚至就连呼吸都还是那么轻淡,只是把碗放在她床头的石桌上道“吃饭。”
“你屠杀的西凉人还少吗?”许久之后苏辰景无望的说着。
许茂山不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天雄军手上吗?既然本就没打算与西凉缔结盟约,那又何必在乎自己的性命?
江瑾初闻此言只是皱了皱眉,她说的没错,如果两国不交好,战争本就是在所难免的事,可她难道不知这是没办法的事吗?
“丫头,内力还是可以练出来的,何必拖垮自己的身体呢?”明叔把草药炖在锅里幽幽的说道“人只要活着何愁没有重来之机,可人若是死了,那真就什么都没了。”
苏辰景没有搭话,只是拿起石桌上的碗吃东西,眼泪扑簌扑簌的落在饭里,明叔说得对,她现在不能死,西凉的百姓在等着她,二姐的死也还没有查清楚,她不能死,决不能。
连着几天她都躲在山洞里不出去,就算明知道自己或许能帮他破阵,她也不愿意面对那个害得自己一无所有的男人。
“丫头,那小子最近都在外面,看起来人瘦了不少,你要不要出去劝劝?”明叔看到她还在石床上躺着试探的指了指洞外问着。
她握紧了手忍着眸中的湿意冷声道“他的生死与我有何关系?”
“唉。。。。。。”明叔背着手长叹一声便又到一旁去炖药了。
大概到了夜晚,月明星稀,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甚至还有寒鸦的叫声,江瑾初还在外面没有进来,也不知是真的那么用心破解阵法还是在躲着她。
“明叔,我出去一下。”苏辰景倏地起身,迈着款款的步子走了出去。
江瑾初听到人的脚步声警惕的转过身来,瞧到一身布衣却满身寒意的苏辰景便抿了抿唇站了起来。
“若是我帮你破了阵法,你是否能答应回到府中之后不让王妃来我凌寒院?”她站定了身子,清丽的眸中隐隐含冰,说出来的话却沉静而绝然。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沉默片刻果断道“可以。”
“这几日我看过,这阵法应是按五行之法布下的,若是一个人破阵确实不易,但若是两个人便容易了。”苏辰景指了指那边的几棵树和另一边的几处大石凛声说着。
苏辰景纤细娇嫩的手指笔直的指着前方的那棵她常靠着歇息的大树说道“此树为五行之中的金。”
“所以我们应该用火攻,但是。。。。。。”她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只要我们使用火攻,这里的树木便会移位,但是你看左边的柳树其实是水,而那边的山石便是土,而恰恰这两者都是克火的,所以我们必须同时用火和木。”
她顿了顿道“如此一来的话,你仔细想想,我们这边的木既可以泄水生火,又可以克制阵中的土,如此一来的话,我们便可以截断阵里的水和土,那我们便可以以火克金。”
“但是你也知道这是阵中阵,我们若是破了这个阵,尚且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阵法,所以你做决定便是。”苏辰景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
江瑾初往前走了走沉声道“回去跟明叔商量好再做决定不迟。”
苏辰景没说话,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进来了?今晚有烧鸡。”明叔把烤好的烧鸡放到他们的手里笑眯眯的说着。
江瑾初坐下来看了看这个佝偻的老人道“明叔,景儿或许找到了破阵之法,只是这阵中阵,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阵法,或许会有危险,所以我们才来问问你,看是否愿意破阵?”
“有什么不愿意的?”明叔愣了片刻之后沙声说道“我在这里大半辈子了,做梦都想出去,就算死也要试试啊,若是有办法你们就尽管去做就是了。”
苏辰景垂了垂眸道“明日吧。”
“也好。”明叔点头,可他们分明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泪光,或许他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也等的太苦。
晚上江瑾初依旧坐在她的床边守着,苏辰景睁开眼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冷声道“我说过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了,在我没查清楚我二皇姐的事情之前我不会死的。”
“我不会打扰你的,你睡就是。”他耐心的看着她解释着,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苏辰景坐起身来,用极为怨恨的神色瞧着他道“你该这样无微不至照顾的是你的王妃,不是我这个眼中钉,江瑾初,如果可以,我们就这样勉强活着就是,别逼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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