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良站在我卧室外面,看着我自制的窗帘,窗帘是他上次送我的布料,那块布颜色很好,能遮阳还透气。人坐在床下,阳光从银色的窗帘里透出来,会在室内折射出如细钻一样闪闪的光影。
张良忍不住笑了一声:“给你做衣服的,你倒好,挂窗子上了。”
不知他是不是不舒服,我忙解释说:“做了衣服的,只是不曾穿出去,窗子是剩下的料子裁的。”
时茂和夏福已经换好衣服过来,夏福问我中午吃什么,我顺口就报了几个张良爱吃的菜,夏福就去厨房叫菜了。时茂正准备上来给我脱外衣,我便道:“你把木屐拿过来,我自己来。”
时茂就拿了两双木屐过来,然后出去了,房门任意开着,没人会随意进来。
我和张良就自己动手脱了外衣换上木屐,图凉快,我还把裤腿和袖子全挽了起来。张良穿着单衣坐在窗边的桌下,他拿了一把扇子轻轻扇着,问我:“你做的衣服呢?也没见你穿?”
知道他问的是那块料子,我就笑道:“你那块布太稀罕,我做成了……要不我现在穿上给你瞅瞅?”
没等张良回答,我就兴奋的从柜子里拿出那件衣服,去屏风后面换上了,好像玩装扮小游戏一样。那块料子被做成了女装,时茂很贴心的在袖口和领口上面绣了了金色的藤蔓,腰带上镶嵌了一块玉壁。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件衣服,但因为做成了女装,所以无论怎么漂亮在齐国是穿不出去了。
我换好衣服就出去了,不过头上还扎着的是男子的发髻,所以看着有些不伦不类,张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称赞:“衣服很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看。”我转了个圈圈,银色的衣服仿佛会闪光一般,不过就是太热了。我穿上一会儿马上就脱了下来,一身汗。
张良一直含笑看着我,仿佛我做什么他都觉得很好一样,我擦了擦汗在他对面坐下。坐了没一会儿又坐不住了,高声喊时茂去地窖里取冰块,然后又让她拿一些水果过来。
“这冰还是田升给的!”我对张良说,这个时候没有冰箱,只有王室才有专门储冰的地方。
我和张良在屋子里把水果捣碎,和冰块搅在一块,吃着十分凉快。
两人一人吃完一碗水果冰后,饭菜就准备好了,夏福过来叫我们吃饭,我出门时心口都是冰冰凉的,别提多舒服了。
餐厅里里门窗四开着,可惜中午时分,一丝风都没有,我一坐下又开始喊热了,张良忍不住道:“哪有那么热?”
“有啊!”我猛点头,忽然想起临淄旁边的千乘县是临海的,就对张良提议:“要不找一天去海边玩吧?”
张良摇摇头:“哪有时间,每年只有冬天才有那么长时间不上学,去千乘县怎么也要个七八天吧。你就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我瘪瘪嘴,我哪有想一出是一出,是真的很想去好不好。
时茂和夏福在旁边候着,不时添碗倒茶。
我吃了几口菜就吃不动了,张良是细嚼慢咽,每道菜都吃了几口,碗里的饭也被他吃的干干净净。时茂见我不动筷子,就问:“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今天没什么胃口。”我说。
吃完饭坐一会儿,就准备午休了。这时候院子里的仆人们开始吃午饭,我和张良就在屋子里,他坐在窗边看书,我在床上躺着。床上铺了竹席,中间放了一条枕头,我睡里边,张良睡另一边。
我知道张良看一会儿就会来睡觉了,因此也就不叫他了,眯着眼睛一边扇扇子一边想事情,没一会睡意就上来了。
迷迷糊糊的时茂似乎进来了,但是没发声,和张良说了几句我也没听真切,只是听见张良对时茂说:“……你也去歇着吧。”
然后门就被轻轻关上了,我每次睡觉宅子里都是静悄悄的,他们走路都会小心翼翼。张良时不时低声的读几句书上的东西,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蝉叫声,房中一片宁谧。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是过了很久的时候,旁边突然有动静,我就忍不住睁眼,发现是张良躺了下来。他见我迷糊的睁眼,拍了拍我,轻声说:“睡吧。”
我就又闭上眼睛睡了,旁边又打起了扇子,轻轻的风,让我觉得十分舒适,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一觉睡的恬淡,下午醒过来时,是被痛醒的,我两边胸前时不时的刺痛,一阵阵的让人难受,好像肉里面有刺一样。我忍了一会儿,还是起来了。
看外面的日头,此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吧,我心里还是喜欢用现代24小时来计算时间。
旁边张良已经熟睡了,胸口微微的起伏,白皙的皮肤如玉一般透亮。欣赏不了几秒,我又开始痛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患上什么癌症了,这么微微的刺痛实在太让人难受了,偏又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
对于病痛我一向是及时就医的想法,古代医疗落后,我还是比较怕死的。在床上坐了会儿,我觉得去让夏福请个医师过来,然后刚一动张良就醒了。他睁开眼,半撑着起来,慵懒的看着我:“怎么了?才睡没一会呢。”
我双手抱着胸,轻声道:“我好像生病了。”
张良一下坐起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不知道,我想让夏福去请一下医师。”我看着胸口处,有些难受:“这儿特别疼,好像针扎似的。”
张良听着就有些紧张,他有点想过来摸一下,不过刚伸手就有些尴尬的停住了,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就刚刚睡觉吧,疼了好一阵了。”
张良也有些拿不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穿上木屐出门,然后时茂就跟着进来了。张良道:“你先忍忍,我让夏福去请医师了。”
我点点头,时茂就过来,紧张兮兮的问了几句,她和张良在床边守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是特别疼,觉得自己有些兴师动众了。正想着说点什么,时茂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凑到我耳边问了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按了一下自己胸,两边皮肤下面果然有硬块。突然抑制不住的脸红起来。张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我们。
时茂急忙叫了一个小女孩把夏福叫了回来,张良不解:“怎么了?”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我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说。张良等了半晌,好像也开始明白过来,耳朵不知不觉爬上了红色。
呃,一屋子的尴尬。
等张良走了,时茂就打了热水进来,用毛巾沾了热水热敷在我胸上。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连开始发育了都想不到,我看着胸前微微的鼓起,觉得新奇的很。我都记不起来前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了。
这具身体开始成熟了,我心想道,我是不是没多久就要长大了?
可是我觉得还没过去多久呀,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