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抬起头,他的脸比月色更白:&ldo;大雷,我饿了。&rdo;蒋大雷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包压缩饼干、一袋牛肉,将水壶装满递给冷山。少年狼吞虎咽吃着,咕咚咕咚大口喝水,蒋大雷仰靠在沙丘上,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右手搭在腹部,压住翻江倒海的胃。冷山吃到一半,突然停下,两只亮亮的眼睛盯着蒋大雷所在的方向:&ldo;大雷,食物和水是不是快用光了?&rdo;&ldo;不……&rdo;蒋大雷望着天上的星星,&ldo;食物和水,总是会有的……&rdo;吃过饭,两人开始做爱。沙漠中漫长的日夜,除了吃喝拉撒睡、开车、做爱,他们找不到别的事情。吉普车后座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过于拥挤,蒋大雷努力曲着身子,手抱着膝盖压在胸前。冷山脱了衣服,高耸的阴茎竖在瓷白的腿间,像一根雄赳赳气昂昂的旗杆。黄褐色的龟头绷得紧紧的,又大又亮。蒋大雷的肉棒更加粗长,黑红色,此刻也勃起了,沈甸甸倾斜,根部那窝茂盛的黑毛一直延伸到屁眼四周,簇拥着茶色的肛口。冷山伸出右手顺着蒋大雷抬起的大腿向下摸,一直摸到那个毛茸茸的洞。他吐了口唾沫在指尖,润湿男人的肛门,捏着鸡巴用力捅进去。蒋大雷闷哼一声,圆滚滚的屁股颤了颤。冷山闭着眼,干得极为专注,劲瘦的腰像强力打桩机,一下一下挺进,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蒋大雷呜呜嘶吼,晶亮的汗水顺着胴体滑落,钻进身子和皮椅间的缝隙消失不见。在潮水般浩瀚的痛楚和快感中,蒋大雷抬眼向窗外望去。夜晚的沙漠像一只蛰伏的兽,绿幽幽的毛皮,蓝莹莹的眼睛,血淋淋的舌。遥远的西方又升起火光,冷山啊地叫了声,扑倒在蒋大雷身上,阴茎狠狠插到底,射了。冷山将肉棒抽出,疲软的柱身沾了些黄黄的粪便,他胡乱用纸擦了擦,身子一歪栽在椅背上,睡着了。蒋大雷打开车门,吃力地爬进驾驶位,气喘吁吁瘫成一团。他还没射,阳具肿肿翘起,像条紫色的大茄子。他找出一只空酒瓶,对准屁眼捅进去,插了百十下,灰白的浊液从马眼喷出,溅在仪表盘上,慢慢淌落。3冷山眼皮底下燃烧着一片红讪讪的火海,他意识到那是清晨沙漠的骄阳。车身晃啊晃的,蒋大雷又早早起身赶路。冷山用手挡在面前,睁开眼,那片火海没有退去,无边无际,又空又茫。他躺了很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终于从喉中迸出一串嘶哑的、绵长的呐喊:&ldo;啊──啊──!!!啊──&rdo;他紧紧捂着眼,泪水哗啦啦从指缝渗出,在脸上淌成纵横的小溪。&ldo;啊──啊──呜呜呜──&rdo;蒋大雷停车,屁滚尿流从驾驶室跌下来,拉开后座的门。&ldo;山!山!&rdo;他伸手去扯冷山捂着眼的双手,发现它们铁钳般死死合着,纹丝不动。&ldo;山!&rdo;蒋大雷似乎想到什么,也哭了,他把冷山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用掌心擦试少年颊边滚落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蒋大雷张着嘴,无声哀号,抱着冷山的胳膊越收越紧,像要将他压进血肉,永不分离。&ldo;会好的,山,&rdo;男人英俊的脸上,沙土被冲出一道道沟壑,脏得能和泥,&ldo;会好的,会好的……出了这鬼地方,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会好的,会好的……到时候你什么都能看见,看见这天、这地,看见我,看见你自己……治好了病,我们就隐居起来,去数星星,去看萤火虫……&rdo;几窝孤独的仙人掌立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这个世界。4食物终于吃光了。冷山静静坐在蒋大雷身边,几乎不说话,也很少晃动,像一具直撅撅的尸体。每过几小时,他就惊惶地抬起头,在蒋大雷身上摸来摸去,像要摸出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两人都很久没洗澡,空气中弥漫着酸臭。蒋大雷的眼睛有点红,里面布满血丝。他没日没夜赶路,最可怕的事情仍然发生了。半小时前他将最后一点饼干渣喂进冷山嘴里,现在少年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作响,自己的胃已经痛到麻木。食物,他想,食物!眼前的黄沙飞舞起来,在赤裸裸的烈日下唱着歌,歌词只有两个字:食物,食物,食物……接近黄昏,蒋大雷停车,对冷山说:&ldo;山,你等在这,我去找点吃的。&rdo;冷山动也不动。蒋大雷叹口气,关上车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