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被“戳中”痛点的画棠崩溃。
还好、还好,画棠挺住了,他、他自己也挺住了。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画棠清理完死者的面部,给死者上了三柱香,并深深三鞠躬。
对其言道“致你身分离,只为还你魂魄安宁。愿你泉下有知,助我擒获真凶。此后必令尸完整、送你入土安葬。”
说完后,上前,用工具利落地将颅骨给取下包好,抱了出来。
此时,一阵不知道从哪儿吹进来的风,温柔地包裹着她。
季铭见画棠出来,便上前接过她抱着的包裹,再在其上扎上了块包布,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画棠感觉风儿轻柔地散去,回头看了眼屋内,再吐了口中的姜片,去净手。
看着自己用了又用、洗了又洗的双手,她不由地就想起了娘亲。
以前,她和她爹是有手套的。而且总是有不少备用的。
那是她娘亲自收了许多小动物们的毛皮、给细细清洗、晾晒、打磨后制成的。
轻便、柔软,防水、防潮还防渗。
既不妨碍她们父女俩验尸,也能更好地保护着她们父女俩的身体。
健康,总是母亲挂在嘴边、最喜欢絮叨她和父亲的话。
之前,她对季铭怒,是因为那一下太突如其来,让她几乎被汹涌的回忆给淹没。
这一年来,她已经很辛苦、很辛苦地去将那些埋进记忆深处,不愿提、不想提,更不能提。
可季铭……
真的非常、非常可恶。
但是这会儿,画棠却忽然想通了。
那是生她、养她、育她的父母,该提、该想的时候,就该提、该想。
有人记着,他们才没有白来。
画棠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接过季铭递来的布帕,擦拭干净后解开扎袖的细绳、脸上蒙着的面帕,一一收进了袖袋之中。
看了眼之前跟他们说完话后、就进了屋再也没出来的、守庄人住的房屋。
正准备冲着那个方向抱拳。
就见熊庆杰捏着、一个包裹了有食物的油纸包,放去了守庄人的窗台上。
那是郑佳欣本来带着的备用烧鸡。
那丫头贪吃,走到哪儿嘴都不平,这下好了,给她她也吃不下了,不如就用此感谢一下守庄人。
守庄人,是应该被人尊重的人。
“走吧,”
画棠说着,和季铭,齐齐冲着守庄人住的房屋抱了抱拳后,出去了。
院外那几棵稀疏野树下的痕迹,已经被掩盖好。
楚迎月、郑佳欣站在离义庄较远的地方,互相安慰。
季悠也离她们不太远,手里的折扇摇得很急。
三人皆是脸色苍白、十分难看。
这让本来想打趣季悠的熊庆杰也闭上了嘴。
一见他们三人出来,季悠就跑了过来。
跑了一半又退了回去。
他又闻到尸臭味儿了。
就隔老远喊“是能回去了吧?”
见熊庆杰大力冲他点头,顿时跑去牵马。
那副半点儿也没了谪仙气质的模样儿,让画棠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然后,画棠走过去,帮楚迎月和郑佳欣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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