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下的头她一一收起来了,否则要是让人类看见在阳光下会自燃的头,不得吓死人。
吸血鬼有一个优点,不脱!
虞瓷从未在梳洗中现一根脱落的头,它们总是牢固的长在头皮上,且因为新陈代谢极其低,也没有头屑和头油之类困扰。
这是她对吸血鬼身体最满意的特点之一,大大治疗了脱焦虑患者的焦虑症。
当天晚上,虞瓷租住的酒店就响起了撬锁的声音,想必是她身上光鲜亮丽的穿着和周遭格格不入,被看作大肥羊了吧?
她感到有些好笑。
这是个机遇和危险并存的时代,接下来的工业浪潮将会推动时代洪流滚滚向前,同时这时的秩序也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由于贫富差距和贵族平民血统轮,底层人民从被骂阴沟里的老鼠,直到慢慢真的变成了一只老鼠。
为了生存,扒手,抢劫,偷窃,在外行走若是不护住精美的钱包,现实就会给你狠狠上上一课。
但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他们今天碰上硬茬了。
虞瓷静静坐在床铺上,等待着他们开门而入,这样她就可以讹到一大笔钱,免费住房,同时看看这些亡命之徒看见她这么一个娇弱的弱女子,人性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特伦,你说的那头肥羊就在里面?”
“对的老大,我今天亲眼看见她进了理店,做了非常好看的型出来。”
“她还穿着鹿皮风衣!”
“好,123——”
大门被悄咪咪敞开来,房间里没有点亮烛火,静悄悄的,也黑摸摸的。
那个带头的从口袋里掏出内层是铜管的木管,里面是煤油与布条混合物,在轻擦摩擦声后。
它被点燃了。
像是一根小小的蜡烛。
三个人成三角形,后两个抓着前面那个的裤腰,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
虞瓷在黑暗里看的清清楚楚,带头的人手中握着一把沾着血腥的尖刀,啪——一个响指点亮了房间所有灯罩。
三个人看见了静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的虞瓷。
“把钱交出来!你的钱在哪?”
“交出钱来,我就不杀你!”
他们的身上很脏,脏到虞瓷都不知道用什么杀了他们才好,她看了看周围的事物。
他们还以为虞瓷被吓住了,一个过去伸手要拿椅子上的公文包,一根银叉子穿透了那只手的掌骨。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她是女巫!!!”
“快跑!”
三人见状不妙,转身就想走,在离开门口的最后一步,身体和脑袋分开了家。
割断他们头颅的是虞瓷手中施加了吸血鬼力量的头,一根黑色坚韧,沾着一串血珠子的头。
空气里弥散着带着烟酒臭味的血腥味,丝毫激不起饮食的欲望。
怎么办?他们太脏了……
不然虞瓷一定会乐意伪装成他们自相残杀,最后一同死去的景象,还能讹一笔损失费。
可…实在不想触碰。
她将那根丝放进油灯里烧成灰烬。
随后提起手提箱,离开了租住的房间,还是换一家吧。
离开前,清除了前台见过她的记忆,虞瓷将帽檐下压只露出半张冷厉的脸,快步小跑过街道。
坎沛城的天气也是典型的北境气候,原本只是阴云密布,随后毫不留情下起雨来。
幸好鹿皮鞣制的帽子和衣服防水,不然一定变成落汤鸡。
虞瓷跑到了一家比较新的旅店楼下,填写基础资料和出示证件后住下了。
前台女士看着虞瓷三十一岁的身份证,又看了看她宛如十八岁的面庞,反复对照之后,还是通过了。
那是她十年前做的身份卡了,现在十年时间过去,她容颜依旧不变。
长生不死,是一种人人都渴望的诅咒,哪怕再也无法看见阳光,哪怕要靠喝血存活,哪怕丧失人性……
也依旧有无数人寻找着传说中的吸血鬼,和他们谈一场爱情,或者祈求他们来一口初拥。
虞瓷已经快要忘记人类食物的滋味了,现在入口人类食物,只会像是嚼着没有滋味的泡沫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