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徒然醒来后不久,果然有人来对她进行了问话。因为事先串过供,又有蒲晗罩着,很轻松就应付了过去,当天下午就搬回了自己家
。
她实际还是不太舒服,走路都觉得脑浆在晃。但她实在不想继续住精神病院。星星公园的那间房子已经被收拾好了,她依旧选择住那儿,不过这回,房子里就她一人了。
养兄已经飞去了外地。徐徒然又不愿意请看护,杨不弃只能有事没事过去看看。这天又过来,一边帮着扫地,一边问起之前给徐徒然的一本书。
“哪本?高数还是线代?”徐徒然一边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一边道,“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你还给我看这些,居心何在。”
“只是让你提前熟悉一下……而且我问的不是这本。”杨不弃好笑道,“之前蒲晗托我给了你一本书,说今天可以拿回去了。”
“哦,是这本讲符文的对吧?”徐徒然这才反应过来,从枕头下拿出一本《高深符文详解》——这书一看就是自印的,封面极其粗糙。
“我看了,但只看了里面的画。那些小字我一看就头晕。”徐徒然无奈道——她现在头晕是真的头晕,动不动就干呕,脑震荡似的。
“哦,没事。”杨不弃道,“他说了,这本不是给你看的,是给你的笔看的。”
徐徒然:“……?”
???!
她侧头看向自己的书桌,上面一排银色包装,还有一个银色笔盒,那支笔仙之笔,正被放在里面。
自从徐徒然搬回星星公园后,杨不弃就将那些灵异物品都还了回来,包括那支笔仙之笔——说来也怪,
不知是在域中时被抽取的能量太多,还是受到了某些更大的刺激,这支笔从回到徐徒然身边后,就一直呈现出一种蔫蔫的状态。哪怕问它问题,都只是给一个简短的回答,半点活力都没有。
倒是这两天,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闲着没事就往空中写歌词……徐徒然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两天前的晚上,她半夜梦醒,确实曾看见那钢笔竖在翻开的书页中央,沉默伫立,看似非常深沉。
杨不弃笑了下,翻开书本,指着其中某一行,递到徐徒然跟前。
徐徒然凝神看了两眼,不自觉地念出声:“勾连封印……解封需以鲜血……且只能以一人鲜血,解封者必须遵循个人意愿……”
嗯?一人?
徐徒然忙又看了下旁边的配图,是一组非常繁复的符文阵——和那钢笔身上的一模一样。
“蒲晗说,你在域里给它解开了一小部分?”杨不弃低声道,“那它现在,算是被你套住了。”
解封用的是徐徒然自己的血,换言之,之后的解封,也必须用徐徒然的血,而且必须得是她自愿。
徐徒然:“……”
我说呢,那天一睁眼就看到那笔在往空中反复写“祝你平安”,我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徐徒然本就有些操心笔仙之笔的事,这会儿算是真正放下心来。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又见杨不弃转身拿过自己的包:“对了,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徐徒
然:“……”
不要是学习笔记不要是学习笔记不要是学习笔记求求了——
“喏。”杨不弃将一个天鹅绒小方盒递过来,徐徒然如释重负地闭了闭眼。
还好还好。
“这是……”她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颗黑色的珠子。
“是蒲晗从鬼屋71号的记忆里提取的东西。”杨不弃坐在了她的床边,“他在封印鬼屋71号时,顺便扫了眼它的记忆,发现其中有一部分和你相关,就把这部分摘了出来……”
“啊?”徐徒然一怔,“我?”
“嗯。不过他说,他能从中看到的东西也很有限。你作为相关者,或许能看得更清楚些。”杨不弃道,“似乎是和它的‘等待’有关。”
“……嗯。”徐徒然垂下眼眸,略一思索,合上了盖子,“我明白了。谢谢你。”
“没事。”杨不弃摇头,讲了一下这珠子该怎么用,又拿起了自己的包,“哦,差点忘了,我这边还有些东西……”
徐徒然:“?”
“我昨天回去,特意找了下我大学时的笔记本……我这边有高数的题集,还有一些大英的讲义……你这几天不舒服,题就先别看了。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和你说该从哪里开始看……”
徐徒然:……
让我回去爬吧。
她面无表情地想到,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是让我回去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