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鬼?”
一位官差走上前,盯着飘在宝殿前的白色身影。
随即也不多话,纵身一跃,将那道身影从空中拽了下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
众人听到一道稚嫩的童音,才现原来飘在空中的竟然不是鬼,而是个小男孩。
胆子小的人则是抖着身子道:“小孩鬼!”
甚至也有直接吓晕过去的。
抱着小男孩的官差将盖在他脸上的头撩起,另一官差拿着火把靠近,火光照到小男孩的脸上。
只见是个身形瘦瘦小小,面黄肌瘦的男孩子,看上去不过六七岁。
不等官差询问,破庙里便跑出来一老一少两位妇人,二人冲出来后便跪在众人买面前。
“求各位放了我儿子,他不是有意要惊吓各位。”
“娘,奶奶,救我!”
二人忧心的盯着小男孩,生怕官差伤害他。
官差问:“为何要装鬼吓人?”
婆媳二人对视一眼后,年轻妇人垂解释道:“我们是静河州的百姓,两个月前突然水患,家乡的房屋都被冲垮,粮食也颗粒无收。为求活命,我们只能收拾行囊前往京城,想混口饭吃。
谁知才走到半路,家中的男人便被官府抓去当壮丁,不知去向。我们身上的盘缠也被盗匪抢夺,村民们病的病死的死,如今只余下二十人。
我们见这处破庙无人,便在此落脚。白日躲在破庙不出去,晚上才敢外出寻找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若是遇到有过路的人想进破庙,便会让我儿装鬼吓跑过路的人。
大人,我们绝无害人之意,装鬼只是为了自保!”
说完这些,年轻妇人便松了口气。
她看出这行人是流放队伍,她以前也见过,之所以如实相告,也是想赌一把。
毕竟对方人多,她的儿子又在对方手中,如若硬碰硬他们可不是对手。
萧逸舟听完妇人的话,眉头轻皱。
跳动火光的照耀下,男人眉间的愁思愈明细。
“你说静河州两个月前有水患?”
妇人寻声看过去,险些看呆,眼神都直了。
天呐,这世间怎么会有容貌生得这般好看的男子?
愣了下后,妇人才回过神,答道:“是,我们可不敢在这种事上胡说。”
萧逸舟眼睫微垂,两个月前他尚在京城中,虽被皇兄猜忌,他也仍能参加每日早朝,却从未听官员提起过静河州水患的事。
静河州紧挨着卫河,河面虽宽,但近百年来从未生过水患,临近的州城才会以“静河州”为名。
静河州突然生水患怪异,没消息传过去更是蹊跷。
按理说,静河州距离京城仅有三百多里,不该没有半点消息。
除非有人刻意遮掩。
“你们当地的官府没有出面赈灾吗?”
妇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留在家乡能活命,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萧逸舟心中微沉,先帝在世时,大周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这才短短一年过去,就生这种瞒而不报的事。
“你们就打算一直待在这座破庙?”
“岂会?我们也想找个更好的去处,只可惜如今我们的身份是流民,无处可去,身上也没有盘缠,又只剩下老老小小,待在这里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