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馥三岁半走丢,十二岁找回,她从懵懂记事乃至孩童时段,亲生父母全然缺失不曾参与。
大长公主认为,女儿的性情变成这样,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曲凝兮没有被栽赃,先前那股不悦已经消散了去,不至于计较太过。
她收下大长公主的赔礼,又宽慰了几句,才把传话之人好生送走。
事情便到此为止,想必以后她也不会跟丁云馥有什么接触。
曲辕成得知她在宝窍的遭遇,对她的‘识大体’很满意。
丁四姑娘弄坏东西不承认不想赔,他们给赔了,高下立见。
这会儿他也不责怪三郎打架一事了,只是让曲凝兮多看护弟弟,别那么苛刻。
曲凝兮充耳不闻,“好些日子没给姑母请安,准备明天入宫一趟,爹爹可有话交待?”
曲辕成能有什么交待,无非是些让她乖顺慎言的词。
一旁的映楚默默瞧着,安永侯身为皇后的胞弟,没捞着半点实权,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或许他最大的贡献,是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显然曲皇后早就放弃指望这个弟弟的帮扶,派人教养侄女,拉拢姻亲世家更有成效。
******
回到茴清苑,曲凝兮换了一套衣裙。
银杏打量着她的神色,歪了歪脑袋问道:“小姐有心事?”
“没什么事。”曲凝兮摇头否认,不过是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想罢了。
而且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想。
曲凝兮有时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为了稳妥起见,情诗还得写。
太子殿下忘了不打紧,她可不能自己都不记得说过的话。
银杏没有追问,小嘴里嘀咕道:“奴婢觉得,银瓶好像有心事。”
“银瓶?”曲凝兮扭头看她。
银杏拿起羊角梳,道:“她最近感觉怪怪的……”
曲凝兮怕映楚不慎露了馅,随口追问道:“怎么怪了?”
“奴婢说不上来。”银杏偷偷笑了一下:“好像比以前好了一点?”
不会背着小姐把一些活推给她了。
曲凝兮放心了,银瓶和银杏一个屋的,只要银杏没察觉,想来孙嬷嬷更加不知道。
要维持自己‘爱慕太子’的人设,曲凝兮坐到书案前,捏着毛冥思苦想。
无奈实在是才思枯竭,没有作诗的天赋。
何况还是情诗。
曲凝兮不禁苦恼,望向身后的书架,闺女子,根本接触不到情i情i爱i爱的诗集,想要抄两句都无从下手。
正愁眉不展,映楚从外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