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了喂……
崖边的桑树心里怕得掉渣。
那一群法力无边的,万一谁把她识破了,不当场毙命,也定要被打包去战神司遭受七十二般酷刑,这条小命休矣!
好在,他们悲悲戚戚的目光,均是冲着东北面那魂狱的。谁也没有留心山崖南沿上的桑树。
除了一个被挤到南边,挨边晃悠的黑甲小青年。
他对那凤躯所成之狱好像不感兴趣,一路都在让行。那悠哉悠哉的小眼神,远远的就落在了桑树的视线里。
他既然这么谦让,又生得白白嫩嫩的,活像一颗剥了壳的大鹅蛋,应该很可口吧?
不是,应该不可怕吧?至少,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吧?
他立在桑树跟前,用没见过世面的懵懂眼神绕着桑树奇特的枝丫画圈儿。
那独具种族特色的双眸,眼底有些泛红,像是一潭秋水,黝黑的瞳仁落在其中,显得几分懵懂,静得有几分愁人。
眼神落定,他将手中的棍子拨过几条直立如弦的细桑条,玩得挺开心的咧嘴一笑。
若非他气质斯文,又有十几个壮汉在侧,桑树真想破口大骂臭流氓!
如今,她只在心里小心翼翼的嘀咕臭流氓!
臭流氓在树干上选了个合适的杈,把抱着头盔的手肘子扣了上来,怡然自得的举目赏景去了。
也不知他那铮亮的黑甲硌不硌肘子,反正桑树心里是硌得慌。还有他那肩头上瘆人的蛇头肩甲,太不符合他的气质了。
细一看,他手里拿的棍子头上,白骨嵌着红玉,像是有鼻子有眼的,那嘴缝中间还吐着一点儿红信子。
那不是之前盘旋在头顶上的巨蟒吗?缩小之后,还挺别致一簪子。
难道,这臭流氓就是灵蛇族的新尊?
就他这样儿的大鹅蛋,一口一个,他能治得住那一群凶蛇妖?
是他的长相大意了,还是我的眼光大意了?
“一场大战,万界凋零。魔头尽殇。战神涅盘。”天帝在前面对着魂狱叹息起来。
“为了不让妖魔在短期之内卷土重来,为了度那些被巫妖利用的亡魂,泰和司尊、拂煦娘娘和九聿君三人不吝捐躯。”弋阳沉甸甸对身后的各族脑说“执渡魂邪术的巫妖尚潜藏于世,各族各界往后还当时刻警惕,切莫让他们再有可趁之机。”
后边的一片激动附和。
“敢到我鹰堡来的,见一个宰一个,绝不手软!”
“不如趁机杀攻入巫庭,杀光他们!”
弋阳一口否决道“不可。巫庭早已空置,滥杀那些小妖于事无补。眼下妖魔正群龙无,若是我们再挑起事端,他们势必会快整合,从而引一场大战。涉事的巫族头目,我战神司会派人全力追踪,各族只需独善其身即可。”
桑树心里唏嘘。巫族果真已是这世间的罪人。可这一切都是赫蓬的野心和阴谋。他们却对巫族咬牙切齿,仿佛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苦不堪言。
声讨过巫族,众人又忧心起魂狱来。
“可叹,拂煦娘娘神躯所成的炼魂之狱,也要留着魔道的不归之门。”
天帝悲沉的说“天道自然,对那些不入轮回的执念之魂,也要循循善诱。阴阳相生,方能周而复始。”
“那往生之门高高在上、道路狭窄,不归之门落在低处,狱中该不会求生艰难、动辄生魇吧?”
弋阳解释道“并非如此。一步往生,九戒不归。是说放下前尘就能一步踏入生门。执迷不悟,就将经受重重劝诫,始终不肯悔改的,便会堕入魇魔道,入不归之途。”
“哦!天后娘娘腹中那九曲回肠里,定是网罗了世间炼狱的精髓。能出来的,肯定万中无一。”有人立即麻痹了。
也有人始终忧心,“心魇噬魂灭心,篡夺宿命,哪怕只出来一只,也会为祸不浅啊!”
有人不以为然,“不是说雷霆渡能‘灭其不悟’吗?那定是,若有魇魔出来捣乱,就把它送上雷霆渡,啪啪挨几道天雷了事儿。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有魇魔到处流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