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的又过了些时日,亦非打探到了新情况。
扶伊亲自去了一趟封水渡,与那儿的海鬲相谈甚欢。
扶伊走后,海鬲就张罗起了婚事,还给其他几个领主了请帖。听说是扶伊要送美人儿给他,婚期就定在三日之后。
“海鬲眼高于顶,送的什么美人,要让他这么大肆操办?”响老狐疑道。
“我也纳闷儿,等到三日后,自然就知道了。”亦非说。
良辰吉日,亦非守在了封水渡口。花藤缠绕的竹轿送到封水渡口,轻纱下的花容月貌仿佛似曾相识?
亦非定睛一看,竟是祈晴!
海鬲隔着轻纱打量过新娘,很是满意,当即把她抱下花轿,回了喜堂。
祈晴丝毫没有反抗。拜堂、敬酒、入洞房……
进了新房,祈晴还饶有兴致的要为海鬲献舞。舞到海鬲按耐不住之时,新房中吹响了催命埙。
海鬲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倒下。他一把将祈晴抓来锁在怀中,二指拈出绯红的一颗结了霜的蛊,吹一口气,蛊虫化成血水滴落。
“美人儿,你太着急了。才下了花轿你就动手。若是你在洞房销魂之时再下蛊,本领主一定服服帖帖的……”
祈晴被那险恶又粗鲁的壮汉抱起。
“你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无用,反而让海鬲浮起一脸征服的乐趣,扑倒在被窝里。
忽的一阵风过,烛光灭尽,有人闹洞房。幽暗之中刀光晃动,杀气逼至,海鬲转身与来人打起来。
比划了两招,来人被击退至祈晴身边。房中烛火又亮起。
“亦非?”海鬲有些意想不到,“不是说你跟了霄大白活?你连主子都不敢去救,怎么跑来本领主这儿闹洞房来了?”
“海鬲,族尊说了,你们叛出西汒,安分守己尚可,行凶作恶必诛!”
“哼,好大的口气!我好好的娶媳妇儿,你提刀来闹洞房。到底是谁行凶?谁作恶?”
“你与巫族扶伊合谋。”
“你监视我?”海鬲反应过来,奸滑的一笑,“她白送的美人儿,不要白不要。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本领主对你不客气了!”
说到最后,浓眉下两道凶光放射出来。
“祈晴,你快走。”
亦非回头招呼一句,又叫海鬲看出端倪。
“我说你小子怎么敢,原来是相好?”海鬲戏谑的一笑,“若是你的旧情人,你也得明日带着诚意来求,本领主或许把她赏给你。今晚,她是我的!”
二人又动起手来。
“祈晴,快走!”
亦非再度一喊,祈晴慌忙起身跑出去,在院子里被一大群蛇妖围住了。
亦非摆脱了海鬲,飞来打倒了跟前儿的一片儿,拉着祈晴往渡口逃去。
二人被小妖围追堵截,闹得沸沸扬扬。
夜半,亶叙带着报信的小妖火急火燎的落到霄蚺屋外,惊慌的气息将霄蚺惊醒,他穿墙迎了出来。
小妖着急忙慌的禀报“族尊!亦非长老在封水渡出事儿了!他闯洞房劫了海鬲领主的新娘,怕是逃不出封水渡了!”
霄蚺一怔,随即命令道“亶叙,快带人去封水渡要人!”
“就……要啊?”亶叙对霄蚺的措辞和气势不太理解。
“嗯。你快去稳住局面,我随后就到。”
“哦……哦。”亶叙把一个字迟疑成两声,叫上小妖一起走了。
“我很快就回来,明日你煮好茶等我。”霄蚺回头对着墙壁吩咐一句,飞身离开了。
又被他现了,他该不会每次都知道我在偷看吧?他不会还在监视我吧?
墙内偷看的桑洛直起身,把黑漆漆的屋子打量了一番,没看到有灵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