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王和江怀黎却是例外,或许是他们都白。澜王是病弱的苍白,和这件亲王袍对冲,更显出了他阴鸷的气质,而在江怀黎身上,给长穿素衣的他平添了清贵之气。
江鸿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堂兄,澜王好嫌弃你啊,还不许你嫌弃他哈哈哈,怎么会这样啊?”
他以为他这句话又会引起江浩严他们的质问,但是没有。
他说完没人接话,显得他非常尴尬。
江鸿看向那三位,他们或垂眼看着某道菜,或不经意地看江怀黎一眼,又很快移开。
江怀黎也觉得奇怪,他一抬头对上了江浩严的视线,江浩严心虚地移开视线,正好有家奴端了一碗骨髓上来,他问:“是牛脊髓的吗?怀黎不吃猪骨的。”
江怀黎桌下的手紧抓了一下亲王袍。
他还记得江鸿来京城江府那晚的家宴上,江浩严就批评他吃饭挑剔,由此开始厌恶他。
现在他怎么又变了?
澜王不在这里,难道澜王身边的人也有和澜王一样的作用?
可是,乐康现在也走了。
那只剩,这件亲王袍。
难道澜王的贴身物品也可以?想到外袍刚披到他身上时的温度,这件亲王袍上有澜王的气息,现在在他身上。
听到这话,江鸿也惊讶不已,还有一丝丝慌,【怎么回事?怎么又出问题了?这两天问题出现得太频繁了吧!】
系统声音里也有疑惑,【不应该啊。】
【又是不应该,你……】想到系统之前怼他的话,他深呼一口气,压下焦躁,看向张绍光。
“叔公,您刚才说,等吃过饭让堂兄做什么?”
张绍光看了江怀黎一眼,“等吃过饭,等吃过饭就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一直折腾不累吗。”
江鸿:“……”
【他刚才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要罚江怀黎的,怎么连他都出问题了!】
江怀黎手攥了一下,无名指指腹落在外袍的一处群山刺绣上,心情难言。
他本做好了全副武装来吃这顿晚饭,以为会遇到唇枪舌剑,没想到,吃到了这一年来最安稳的一顿饭。
另一边,乐康从江府离开后,上了江府大门前的一辆马车。
那马车不是亲王规制,但也有四匹高大的黑马,车厢宽大,一看就很宽敞舒适。
江府门边的守卫心中羡慕,不愧是澜王府,连奴才都有这么好的马车。
乐康上车后,马车在黑夜中前行,拐了个弯在江府右墙后停下了,一墙之隔正是江府吃饭的花厅。
马车里陶澜正穿着白色里衣看江怀黎的资料。
乐康回复完任务,问:“王爷,不回王府看吗?”
陶澜瞥了他一眼,“王府呆腻了,本王就想在大马路上看。”
行,澜王的心思谁都别猜,谁都猜不到,再奇怪的事在他这里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