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了好几天的天终于破防了,雨水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
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周围的人忙找东西给皇上遮住。陶澜却抬头看,“雨好大,和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
乐康:“……?”
这天晚上陶澜没有去江怀黎的未央宫睡觉。
江怀黎没找没问,在床上翻了个身。夜里雨越下越大,雨水声吵得人难以入眠。
接连两天,陶澜没来未央宫,江怀黎也没去见他。
阴沉连绵的雨幕下,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静默中,每个宫人都小心翼翼的。
连太后都有点坐不住了,“皇上竟已三日没去皇后宫里了?”
她身边的小公公说:“是呢,真愁人。”
太后推开他递过来的燕窝,吃饭都没胃口了。
第三天夜里雨吓得更大了。
陶澜一个人躺在大大的龙床上,面向墙壁,声音幽凉如鬼:“乐康,朕的婚姻要破裂了。”
乐康:“……”
乐康说:“皇上,今晚要不要去皇后那里?三天没去了,皇后可能想皇上了。”
陶澜向床里缩了缩,声音听起来却是咬牙切齿地,“他说不定早就睡着了,朕这么卑微吗?”
他冤枉了江怀黎。
江怀黎也没睡,他在书房看书。
原本是看书的,看到江安打盹睡过去了,他回过神时,手里已经变成了那本他记录陶澜言语的册子。
既然已在手上,江怀黎便翻开了,从头开始一页一页地认真看了起来。
每看一句,当时的场景都历历在目,当时荒谬亦或是啼笑皆非的感觉也还在,但现在看起来已是另一番感受。
一阵雷声把江安惊醒了,他揉了揉眼,“这雨怎么还没停啊,从那天老爷走的时候就开始下了,再这么下下去要生水灾了吧。”
他叹了口气,“都说六月的雨跟小孩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九月的雨倒是跟皇上的脸一样可怕,那天我看到皇上都被吓了一跳。”
江怀黎放在册子上的手指忽然一动。
他低头又把这本册子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结合江鸿和尚源大师的话和表现。
他反复思考,反复翻看,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第二天下午,江怀黎主动派人来问皇上,晚上要不要一起用饭。
天上忽然出现一道闪电,但不见雷声。皇上又问了一遍:“是太后的意思,还是江安的意思?”
来人说:“回皇上,是皇后的意思。”
陶澜立即放下,“他把朕当什么?朕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接连两天没什么胃口,太后神情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