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接过季糖糖手里的袖箭,是她那天在汾城厮杀时佩戴的。
依拉勒还记得第一眼看到还曾羡慕的说了一句,“真是个好东西。”
如今这个好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你知道我想走?”依拉勒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季糖糖,眉眼间有几分的羞愧。
他救了自己,可是自己连报恩都没有。
季糖糖轻轻的摇头,“不是知道你要走,而是眼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就算是依拉勒不打算离开,她也要劝上两句的。
恩和拿下清寒州,现在周围都是人,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恩和也不敢将依拉勒怎么样。
朝堂上的局势变化多端,离开的越久,越是危险。
季糖糖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北狄,再留下依拉勒也没有什么意思。
况且比起虚伪残忍的恩和,季糖糖更看好依拉勒。
至少三观正常。
听到季糖糖的话,依拉勒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收下离别礼,拱手作揖,“多多保重。”
“你也是。”程温棋含笑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个匣子,打开送到依拉勒面前,程温棋说道“这里的伤药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疤,红瓶子里是十颗护心丹,如果你濒临死亡这十颗弹丸可以给你拖上一些时日,到时候你是不是有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青色的瓶子里是五枚解毒丹,大部分的毒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有些特殊的你还是祈求上天吧,你拿上丹药也算是我和阿棠送你最后一程了。”
从清寒州回来,季糖糖就让程温棋开始准备药丸。
如果他们南下,依拉勒十有八九不会跟着。
听了季糖糖的分析,程温棋连夜赶制的丹药,如果不是空间里的药房没有解封,她也不会这么费劲。
有时候季糖糖随手乱放的习惯也是有点用处的。
至少常用药就在卧室和客厅的犄角旮旯里。
依拉勒没有推脱,伸手接了过来,看向程温棋用力的将右手捶在了胸口处。
这是北狄的礼仪,季糖糖见过。
程温棋笑着耸耸肩,语调欢快,“也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不过还是不见的好,至少证明了平安喜乐。”
毕竟千里迢迢寻找一个大夫,可听起来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依拉勒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在季棠和程温棋身上感受到的情义竟然比恩和身上的还要真诚。
明明他们才认识几天。
却强过了护他多年的二哥。
“我会尽力拖住恩和,给你们争取南迁的时间。”依拉勒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季糖糖点头,牵过了另外一匹马,“小心。”
“一路顺遂。”依拉勒翻身上马,将东西收进腰间的布袋子里,打马离开。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程温棋挽起衣袖一拍手掌,“又活着送走一个。”
忍不住摇摇头,季糖糖抿着唇角,“阿温,这还有一个病患呢,你别吓着人家。”
程温棋笑的灿烂,抱住季糖糖的手臂,“担心什么,我活着送走的还是很多的。”
死在她手上的病人并不是很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