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风来到的时候,商滍之正在处理公务。
离开京城太久,挤压了很多的公务,6风带来一些紧要的,他不想再多耽搁了。
蜡烛烧的“噼里啪啦”,炭盆也偶尔冒出一些火星,金丝碳火没有什么烟雾,却能把房间烧的暖烘烘的。
穿着一件中衣,还没有干透的丝垂在身后,梢铺在榻上,丝滑如同绸缎,带松松垮垮的系在上面,随着商滍之的伸手的动作总是滑落些许。
端起茶盏抿上一口,雨前龙井的清香在口齿间蔓延开来,商滍之刚刚放下就听到了屋外说话的声音。
“主子正在忙,先别进去了。”
“不行,他们已经走了,我跟你说……”
6风的声音压低了很多,商滍之听不太清楚,招招手让一旁候着的丫鬟去把人喊进来。
快步走进来,6风抱拳行礼,“主子,季公子一行人连夜离开了青阳城,往南边去了。”
手掌的动作一顿,乌黑的浓墨在纸张上晕开一个墨点,商滍之抬手的瞬间又画到了手指上。
看着染上墨色的指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是要去哪里?”商滍之沉声询问。
6风的头更低了,连眼眸都不敢抬起来,“属下不知。”
实在是季公子的警惕心太强了,在南阳城不过是靠近了一点,就被他现了踪迹。
没有办法,6风只能换人跟上。
在城外,他更是不敢凑的太近。
商滍之知道季糖糖的警惕心,也知道他的能耐,听到6风的话该是露出的几分诧异。
他手里的暗卫擅长的就是隐藏踪迹,其中6风的能力最甚。
如果连他都藏不住,那季棠的本事真的是不能小觑。
“夙承那边知道吗?”商滍之抬头看过来,想了想夙承的性子,无奈的摇头。
估计是不知道吧。
果然6风摇头,“刚刚还不知道,现在可能收到信件了,我听就在青阳城的兄弟说,季夫人给夙将军留了信件。”
眼神盯着炭盆,四散开来,恍然的心神让商滍之怅然若失。
他是真的想摆脱他们,连结拜兄弟都要甩掉。
“我们的人还跟在后面,等到了地方应该就会……”
6风的话还没说完,商滍之抬了抬手腕,收回没有焦距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书案上,“让人撤回来吧,不用跟了。”
“啊?”6风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应承,随后起身离开。
商滍之看着一旁滴落蜡油的蜡烛,浅浅低喃,“他不想让我知道他去了哪里,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也没有可能。
阖上眼眸,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肩膀上的青丝滑落在身后。
暖洋洋的烛光照亮了商滍之的眼眸,玉润的肌肤笼罩了浅浅的金光。
肤如凝脂,千古绝色。
如果让季糖糖看见高低要喊上一声“美人”。
夙承牵着马回来,还美滋滋的和一旁的祁珉阳说着“我挑的马,绝对是极好的,尤其是给我兄弟选的这个,肯定是马场里最棒的那匹。”
祁珉阳敷衍的点着头,啃着手里的包子,口齿不清的说着“对对对,你兄弟肯定会很高兴的。”
夙承拍着胸口,得意洋洋,“那是,我兄弟那肯定……”
“肯定是已经走了。”祁雪阳悠悠说着,转头看向夙承,“我不想打击你,就没和你说,进城的时候我就看到李大壮带着苏阿公离开了队伍,李大壮说是去接人,我估计苏阿公是去买马的。”
一个从霍家军队里下来的老人,看马的眼光应该也是相当不错的。
夙承回过味来,他们出来那么久一个季棠手底下的人都没有看到。
看着祁雪阳淡淡的眼神,夙承吧缰绳递给身边的人,快步向客栈跑去。
祁珉阳想说些什么,被祁雪阳制止,“让他自己去看吧,别人说他是不会相信的。”
季棠准备离开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隐藏,甚至就是明目张胆的准备。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会阻止他,也不会告诉夙承。
祁雪阳也确实打算配合季棠的想法。
人家想隐世而居,她唯有祝福。
看到夙承进来,掌柜的立刻拿出了两封书信,送到了夙承的面前,就这两个小信封他可是拿了一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