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温棋被说的心动,夙家出面寻找,总是比她坐以待毙好的。
回头看了一眼五更堂的匾额,程温棋静了下来。
“多谢大哥,还请大哥在京城多多费心,我就去京城了,阿棠不知道在哪里,我在南阳城她更容易找到我。”程温棋低垂眼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口的酸涩,轻声说着。
夙承也没有勉强,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在京城一定会让人去找的。”
程温棋俯身,“多谢大哥。”
安静的看着程温棋,听到他拒绝了夙承的提议,夙晋垂下了眼眸,偏头不再去看。
他心里一片的复杂,只能贪婪的多看上两眼。
他们的相遇终究是不合时宜了。
夙承没有多耽搁,点好了兵,立刻拔营离开了南阳城。
程温棋没有来送别,而是在药房里面成批量的制作枫溪毒的解药。
没错,她已经制作出来解药了。
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心底的慌乱又蔓延起来,望着窗外的青山,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下来。
“怎么办?”程温棋低声喃喃,眉头轻轻的皱起来,“还有不到三天。”
还有不到三天就到了毒的时候了。
季糖糖先想不到枫溪毒的事情,她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空荡荡的丹田。
什么鬼?
再次调动自己的内力,还是空荡荡的一片,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着没什么变化的手掌,季糖糖瞪大了眼睛。
她是会武功有内力的对吧,不然怎么会掉下悬崖呢。
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季糖糖又一次尝试。
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了?”宋凌云一进门就看到季糖糖盯着自己的手掌,眉头皱的可以夹死飞虫。
把托盘里的汤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宋凌云在季糖糖的眼前晃了晃手掌。
硬生生的找回注意力,季糖糖呆愣了一瞬,仰头看着宋凌云,盘着的腿松弛下来,“怎么了?”
“不舒服吗?”宋凌云试了试季糖糖额头的温度,语气有些许的担忧。
摇摇头,躲开宋凌云的动作,季糖糖清了清嗓子,“在下季棠,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
“江城宋家嫡女,姑苏裴家长媳,宋凌云。”宋凌云微微扬起下颌,欠身行礼,动作端庄高贵,与生俱来的冷傲让她带着一层光辉。
从荷包里拿出两枚玉佩,把其中送到季糖糖的面前,宋凌云轻声说着“这是裴家的传宗玉佩,现在应该在长房嫡子裴澈手里,我想知道你怎么拿到的?”
季糖糖顺着她的动作低头,看清楚是那天晚上她推轮椅换来的玉佩,惊讶的挑眉。
看得出来贵重,没想到还有深厚的意义。
“换的。”季糖糖简明扼要,省略了她和裴澈媳妇枫羽的矛盾冲突,直接说道“我帮了裴澈一个忙,他给我的报酬。”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或许他身上没什么其他的东西。”
总之不是她强抢的。
“那他有告诉你这玉佩是做什么的吗?”宋凌云微眯眼眸,紧紧的盯着季糖糖的神情,一点点都不想放过。
季糖糖摇摇头,满脸的困惑,“不就是块儿玉佩吗?如果你有用,你拿走就好了。”
宋凌云没有说话,看着季糖糖,慢慢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听起来越的悲哀。
多有意思呀,传宗的玉佩随手送了人,来处都不曾提过。
生他养他的父母,宗族,到底在他心里算什么。
心里的悲痛浮现出来,让宋凌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清润的玉佩,缓缓的阖上了眼眸。
罢了,他要自由就给他吧。
“季棠,清寒州寒雪村人,说是清寒州驻军遗孤,但是实际是凭空出现,与寒雪村南迁到南阳城,有一个妻子名唤程温棋,对不对?”收敛起情绪,宋凌云在睁开眼睛全然都是冷然,淡淡的看着季糖糖,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季糖糖的唇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望着宋凌云,手掌捏住了衣角,“夫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宋凌云仍旧没有说话,从衣袖里拿出折的整齐的几张薄纸,动作慢悠悠的展开,“户籍,凭证,婚书……你看看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