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多了,桑桑便麻木了,只是跟着爹爹学医,更卖力了些。
若说从前学医是因为喜欢,那现在学医便是为了立足。
为了钻研药理,桑桑去往后山的时间便多了些,为了一些疑难杂症,经常要去寻一些罕见的药材,若是遇到了,便连根带起,移植在自己的小药圃里。
原本用来打时间的药圃眼见着茂盛了起来,只那一株南星一直安静的长在那里。
桑桑有时候会看着南星呆,失神之时,眼睛里便会有年幼之时那股子天真的样子。
只是等回过神来,便恢复了那般沉静。
桑桑的医术越来越好,相对于桑渝而言,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再加上学的刻苦,天赋极高,慢慢的,医馆里便开了两个诊室,桑渝一个,另一个便有桑桑坐诊。
遇上那些贫苦的人家,桑桑还是会不收诊金,还是会将抓药的钱折半。
身上的荷包里总会装上一些糖果,若是遇到一些不肯配合的孩童,便拿出来哄上一哄。
坐诊的桌案边上,总是有一壶糖水。夏天便是清清凉凉的绿豆莲子汤,冬天便温着一炉赤豆羹。
遇到一些没来得及吃饭的,便先舀上一碗糖水垫垫。
或者是服了苦药,口舌酸涩的,便用糖水压一压苦意。
遇到夏季蛇虫众多的时候,便配上好些驱虫药包,一文钱一个,白送的一样。
时间久了,邺郡总传,桑家医馆里有个女大夫,人长的美不说,还有菩萨一般的心肠。
更有提亲者无数,好悬将门槛踏破。恨不得将男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只盼桑桑能青睐一眼。
可桑桑只是摇摇头轻笑的着说医馆很忙,抽不出时间。
媒人找到桑渝,也是得了一句女儿还小,不着急。
也有人会意,桑家医馆里本便只有这父女二人,若是桑桑早早出嫁了,便只剩桑渝一个人,如何忙的过来,妇人又如何求医?
桑桑作为女子,对妇人来说有许多的便利。
比如妇人探病,若是遇上古板些的,将男女大防看的极重,自是不愿意让桑渝一个男子近身,早前还有人看多了书里的段子,还要求桑渝悬丝诊脉,桑渝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哪有这般本事,自是不能。
好在现在有了桑桑。
这天又有人急匆匆的寻来,竟是郡守府的下人,指名让桑桑前往。
桑桑没有耽误,背着药箱要跟着过去。
郡守夫人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一直不好,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桑桑把脉片刻“夫人,您最近是不是吃了别的药方?”
郡守夫人原本脸色苍白,闻言神色僵硬了几分“何出此言?”
“我给您开的皆是祛风散寒,疏气安眠的药方,为何您的脉象一直不见好转,内火极旺不说,咳症却严重了这么多?”
“我。。。我是吃了些别的药,可那不过是些养颜的方子啊。”
“还请夫人将方子给我看看。”
郡守夫人着人将方子拿给了桑桑,桑桑却看得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