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年了,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化了。
曾经能在一起过年团聚的几个人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们很少聚在一起,偶尔也不过是沉默着喝酒。
他们不再见面,仿佛见面就会想起一个人,心里揪心的痛,几乎没办法呼吸。
曾经隐瞒的人好像也有些许的明白了真相。
何玉和何唐仍旧是瞒着父母。
何父何母近几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接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季家人知道生了什么。
季母付婉晴一时失语,再也不提他的感情生活,而季父,只是沉默着陪伴着他。
季爷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管家跟在他身后,扶着他已经几乎颤抖的手。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从最开始,是不是应该阻止两个孩子的交往呢。
老管家只是叹息,说不出什么对错。
但季修好像恢复正常了。
他开始上班,去接季家的产业。
顾云卿去见他,希望他变好,又自私的不愿他变好。
他不希望他忘了她。
可见到他的那一瞬,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怎么能叫变好呢。
男人仿佛当年一样,高大俊朗,沉稳可靠。
可是又变了,他的眉眼间,竟是看不到一丝情绪,冷漠的,淡漠的,甚至像是当年的她。
对什么都不在乎,仿佛橱窗里的提线木偶。
顾云卿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眉目冷淡,瞥过他也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值得驻足。
顾云卿一时有点心底凉。
季修好像是最早恢复正常的,其余人还都在期期艾艾。
现在看来,与其说是正常,他像是疯了。
他好像变成她了。
他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已经崩溃了。
——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夜晚的城市灯光格外繁复耀眼。
眼神淡漠无波,仿佛一个失去光亮的玻璃球。
都说,自从季爷接手了季氏,公司一路势如破竹,甚至隐隐约约有榜之势。
季爷做事,越来越疯狂了。
往日还能交往一二,顾上点情分,现在,就好像一个工作机器。
恶狼没了限制,咬掉一块肉都算轻的,如果不加防备,性命就别想要了。
他抽了支烟,吐出口雾。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他在烟雾里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他的左手放在兜里,攥着一个徽章。
那个徽章,是在之后他收到的。
在很早之前,他把他的徽章赠予了她。
现在,她又还回来了。
东西是很早寄的。
她在离开之前,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她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