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咩咩,咩咩。”一清早几名放羊小孩赶着几十只山羊,在山上吃草,小孩干巴巴的小脸,身上穿着身上十几个破洞棉花衣服,光着小脚踩在砂石地上面,尖锐的石子让小孩们小心翼翼走着,生怕石子划破自己的脚掌。
张一凡此时带着几名战士,穿着棉花衣,背着大布袋,头上戴着黑色帽子,边走边观察,张一凡看到了地上有车轮压过的痕迹,弯下腰抓起一把沙子,观察了一会,看着地上给车轮压的痕迹,便把手中沙子扔掉。
“政委,你说车队拉的是什么东西呀,看着这车轮印压的挺深。”一名小战士好奇靠了上来,他们也用手摸了摸地上车迹,他们也现车轮压的挺深,一看就是马车拉了什么重物,大晚上谁会让车队拉着这么多重物走夜路,不怕给别人抢了吗?
张一凡拍了拍手:“又不是让叫拉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走吧,我们去村子里面看看,记得了,去村子里面,千万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在情况不明下,我们就是来买羊的商人,知道了吗?叫我张老板就行,别叫我政委了。”
几名小战士点了点头,他们已经不是一次执行这种潜伏任务,他们自然也懂得应该要怎么做,几人相互对了一下口,防止待会大家有人说漏了嘴,便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大摇大摆向村子里面走。
“啊呀,你们说怎么办啊,张麻子他们昨天都话了,明天晚上不给他们准备十只羊,他们就要烧了我们村子,这可怎么办吗?”村子大会堂内,整个村子人都集中在一起,除开一些小孩外出放羊之外,全村青壮年都到了场。
村子里面青壮年立马不干了,破口大骂:“不可能,村长,我们可不能给张麻子他们,他们根本说话不算话,明天给准备十只羊,后天又要十只羊,我们整个杨上村全一起就一百多只羊,那里有这么多羊给他们,不给,一只都不给,跟他们拼了!”
村子里面一些比较有声望的人也站出来:“我们也同意,今年村里粮食收成不好,大家还指望着这些山羊和收羊商人换钱买粮,大家都别忘记了,上一年我们村就因为粮食不够,就饿死了好几个人。”
一说到这里,全部人都沉默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不止饿死了几个,有一些年龄大,为了给家里小的活命机会,自己选择走到生命尽头,这历历在目经过,大家都没有忘记,这十只羊在商人手里,可以换多少粮食,大家心里都清楚。
村长一看大家都这么坚决反对给张麻子羊,叹息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愿意给,但我们手里没有枪,张麻子手里有几条快枪,他要是带人围在村子外面杀人,我们怎么办啊!”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众人,立马就消了气。
村长看着消了气众人,吸了一口烟接着讲:“张麻子对我们这附近一带村子都熟,我们就是想跑,也没地方能跑,你们想想看吧,以前鬼子来的时候,大家还能钻沟里面,可张麻子来了,这十里八地,那里有一个沟是他们不知道的,大家伙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吧。”
村子里面青壮年们开始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们整个村子里面,加在一起武器?他们有武器吗?打猎使用的火枪?这东西根本没法和快枪对战,不少村民们越想越气,鬼子来了还能跑,而这些土匪来了,连跑地都没有。
张一凡几人好奇看着村子里面,好像怎么都没有人了呢?在村外面一个大人都没有遇见,就碰见几个放羊小孩,也不理他们,等他们越往往村子里面走,就越感觉不对劲,村子里面人好像都不在?
小战士伸手摸了摸腰间枪,给张一凡用手压住了,示意他不要乱来,他们看着一座一座黄泥土房,张一凡吸了一口气:“乡亲们好,有人在吗?我们是商人,今年过来收羊的,老乡?有人在吗?”
“咔吱。”张一凡听到了一声房门打开声音,立马就警戒起来,一名老人支着树干一步一步走出来,从房门内斜着眼睛看向张一凡他们,上下扫了一眼,看着他们这一身打扮和往年收羊商人确实没有差别。
老人支着树干开口:“你们是那里的商人?怎么和去年来的人不一样了呢?”
张一凡他很自然蹲下来微笑说:“老爷子,我们是张家口商人,去年来的人,我们也不认识,我是今年打探到消息,说你们这附近村子啊,有好羊货,我们特意过来看看,价格合适嘛,我们就买了,生意人嘛,那里有钱不赚的道理。”
老人呆滞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举起手中树干,指了指边上一条土路:“村子里面人,都去了村长家,说有张麻子要过来抢羊,唉,这个世道是真没法活了,鬼子没事要来收粮,二鬼子也要收粮,就连土匪都要来收粮,唉,我们这些人还不如早点死了,给孩子们减轻一点压力。”
张一凡他们听完后,全部人都呆住了,张一凡陪笑说道:“怎么会呢,老爷子,好日子,很快就来了,您可要好好活着,好教育孙子们呢。”跟在张一凡身边战士紧了紧手中拳头,顿时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了他们肩膀上。
在安慰完老爷子后,张一凡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房子,只见老人支着树杖一步一步往回去,身子慢慢渐入了黑暗之中,满无一丝光明的房子,破旧木门,战士们看着房内脚印,随后他们目光看向了张一凡。
张一凡自信笑了笑,带着战士们坚定走向了老人手指方向,阳光照耀在这一张一张年轻自信脸上,印出来是一个一个挺拔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