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一点点的颤抖,顾易安侧着头时就能看见他微微翳合的唇瓣。手下抓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就是一紧,&ldo;徐紫鸢怎么教你的!&rdo;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莫迁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紧绷着的声线。莫迁抬起头,眸底有着淡淡的濡湿,淡淡的黑亮,他弯起唇角笑了笑,&ldo;妈咪对我很好啊。&rdo;顾易安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是希望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他自己的,那么那个暴躁的女人绝对欺负不了他。莫迁这样的孩子生来就该是被宠着的。他抬手拨了拨他乌黑的发,喂着他喝了几口牛奶之后,才轻轻地揉捻着他的手指轻声问:&ldo;那你跟叔叔说说你妈咪怎么教育你的好不好?&rdo;莫迁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转了转眼珠,笑眯眯地问,&ldo;那你告诉我妈咪在哪里好不好?&rdo;顾易安想了想,点了点头。莫迁灌了好大一口牛奶,坐的端端正正才开口道:&ldo;其实我在两岁过生日的那天,问妈咪要过爹地,妈咪翻了笔记本给我看我爹地的样子。告诉我是爹地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我所以她现在才一个人和我住在一起。&rdo;顿了顿,他捏着衣角沉默了会,&ldo;其实妈咪对我真的真的很好,她知道我一个人会害怕,在美国的时候都会让外婆陪着我,外婆死了以后她就雇了一个姐姐照顾我。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姐姐,因为她不会说话不会笑不会抱我。妈咪每天晚上不管在哪在做什么都会回家和我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睡觉,工作忙的时候就先等我睡着了再爬起来工作。&rdo;&ldo;妈咪很累很累,所以那时候身体不好,也是那时候郑叔叔经常来我家陪我玩。&rdo;似乎是说得口渴了,他又捧了牛奶喝了几口,&ldo;有一次家里一个大人也没有,我那时候上学了。被送回家之后郑叔叔就回去了,我想妈咪,就走了出去,后来被关在门外一整晚。那时候我害怕地躲在楼梯间哭了整整一夜,还发烧住院。&rdo;他抬眼看了看他,眼珠在阳光的映衬下折射出一股明亮的光来。莫迁往后微微靠了靠,好像是有点累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ldo;妈咪那天找了我一夜,后来还是郑叔叔找到我的。妈咪来医院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着的,也是那个时候妈咪告诉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掉眼泪。除了她,没人会心疼了。重要的是找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哭。&rdo;顾易安瞬间就沉默了下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他的头发轻轻抚着。沉默了半晌,他转过头去看窗外即将下沉的太阳,抿了唇角淡淡的,&ldo;莫迁,以后有事来找叔叔。&rdo;莫迁点点头,抓着他的手指拉了拉,&ldo;妈咪在哪里?你带我去好不好。&rdo;徐紫鸢一觉睡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睡在沙发上的莫迁。他小小的身子蜷着,身上盖着顾易安的西装外套,整张脸红扑扑地。她下一秒就倏然从c黄上爬了起来,动作太大,扯得背后的伤口一阵的疼,&ldo;顾易安。&rdo;站在窗口的男人,转过身,眸色是前所未有的沉。他手里点着根烟,烟雾缭绕里他微微眯起眼睛,捻熄了烟头走了过来。&ldo;怎么了?&rdo;&ldo;你带莫迁来这里干嘛?&rdo;她眸底的愤怒似火一样烧了起来。&ldo;你心疼他,他心疼你。&rdo;他淡淡地看了徐紫鸢一眼,眼底的陌生让徐紫鸢露在被子外面的双手瞬间冰凉。顾易安好似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样,压迫性地逼近过来,盯着她的双眸,声音冰凉,&ldo;徐紫鸢,你自己心里扭曲不要把莫迁也变成这样的人!&rdo;徐紫鸢看着他眼底跃起的沉凉,大概地知道了点什么,冷冷地翘起唇角笑了起来,&ldo;顾易安,你凭什么跟我说这句话!&rdo;她的声音也微微地冷,&ldo;告诉你,你顾易安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男人!&rdo;半夜的医院里,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产生空灵的回音。室内没有开灯,所有的光全来自窗外的路灯和天上洒下来的白月光。徐紫鸢双手紧握成拳,心里跟堵了什么似得,酸涩地闷钝疼得她都快呼吸不过来,&ldo;顾易安,我们到此为止,你别干涉我的事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rdo;&ldo;干涉?&rdo;顾易安冷笑了一声,修长的身影整个的笼在了她的身前。&ldo;你说我干涉你什么了?什么叫不打扰我的生活!你到现在麻烦我的还不够多吗!&rdo;顾易安在生气,她突然意识到这点,倔脾气上来了又是一哼,&ldo;是吗,那还真对不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