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也不傻,谁不喜欢捡软柿子捏?谁不喜欢追杀那些落单、陷入混乱的黄巾兵?
杨凡拼命的把队伍聚拢在一起,有几个胆小的吓的脱离了队伍,一眨眼的功夫,便被飞驰而来骑兵砍掉了脑袋。
“都给我老实呆着,想死的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杨凡眼冒凶光,破口大骂。
金彪等人也跟着一通臭骂,又过来十几个敌兵,见杨凡这些人扎堆聚在一起,像个大刺猬,外围的将士都瞪着血红的眼睛,手里拎着滴血的刀枪,那些敌兵犹豫不决,不敢轻易靠近。
杨凡抄起一支长枪,狠狠的掷了过去,枪头呼啸带风,几乎擦着一个敌兵的头皮飞了过去。
敌兵吓了一跳,畏惧着不敢向前,就在这时,草根弓弦一振,急射出一箭,直接射穿了一个敌兵的喉咙,敌兵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出,便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那伙敌兵顿时脸色一变,吓的掉头走了。
不多时,张梁带人从后面杀了上来,张梁浑身是血,像是刚刚从血池里泡过一样,整个人都杀红了眼,手里的斩马刀舞的上下翻飞,凡是靠近的敌兵,三招两式便被张梁劈翻在地。
“兄弟们!跟我冲啊!杀啊!”
张梁怒吼着,高喊着,催马向前,所过之处,头颅乱滚,鲜血飞溅。
越来越多的黄巾兵响应张梁的呼唤,向他身边纷纷聚拢。
但是,很快鲍信和淳于琼带人杀了过来,从正面挡住了张梁。
张梁以一敌二,三人刀来枪往,厮杀在一起。
马蹄轰鸣,刀光闪烁,十几回合过后,张梁依然气力惊人,丝毫不落下风。
但张梁身后的将士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固然勇气可嘉,却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差距,被汉军骑兵包夹绞杀,很快便倒下了一大片。
“杀!”
鲍信血灌瞳仁,死死的盯着张梁,长枪舞的飞快,枪枪直刺要害,恨不能马上就把张梁挑于马下。
淳于琼也出刀凶狠,毫不留情,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拼命的包夹张梁。
张梁连声大吼,毫无惧色,斩马刀上下翻飞,以攻代守,力敌二将。
三匹战马杀了一个丁字形,不知不觉三将又战了三十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输赢来。
周仓也被傅干和鲍忠挡住了,无暇他顾。
张梁和周仓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可他们只顾着逞个人武勇,对全局的指挥却差强人意,难以令人信服。
傅燮不停的命人挥动令旗,汉军将黄巾兵切割成一小股一小股,不停的蚕食着义军的力量,无论是全局,还是局部的战场,义军全面陷入被动。
登城观战的张角,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见义军形势不利,死伤惨重,急忙下令:“鸣金收兵!”
想不到,卢植死了,汉军依然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素来谨慎持重的张角,忧心忡忡,对汉军变得更加忌惮。
站在张角身旁的张宁,对战场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几乎所有的队伍都乱了套,唯独杨凡的队伍,像个握紧的拳头,始终凝聚在一起。
听到鸣金的铜锣声,黄巾兵潮水般纷纷后退,汉军疯狂掩杀,义军转眼又留下了上千具尸体。
张梁闷闷不爽,他正杀的过瘾呢就退兵了,这让张梁很不甘心。
见到张角,张梁依然不停的抱怨,张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怒声训斥道:“别只顾着自己厮杀,你没看到吗?你的队伍成什么样子了,这一战你伤亡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张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的队伍刚刚补充了不少新兵,他们上了战场难免慌乱无措,出现伤亡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闭嘴!”
张角勃然大怒:“新兵老兵有什么分别,大家的命都是一样的,你忍心让他们跟你白白送命吗?”
张宁也暗暗叹气,三叔什么都好,就是性情狂暴,脾气急躁,根本就不听劝,一上了战场就只顾着向前冲杀,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管。
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把下曲阳交给二叔,而三叔只能跟在父亲身边,却始终难以独当一面。
即便有父亲在旁约束,三叔依然屡屡出错,几战下来,让义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
张角果断下令:“从即日起,四门紧闭,严守城防,胆敢有擅自出战者,严惩不贷!”
张梁没有办法,不情愿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