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路枭只能感受到隔壁小孩儿桌那些兄弟姐妹朝他投来的试探和好奇的目光，等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又都迅垂下头去当什么都没生。
唯一被他捉到目光的人还被挤在角落，瞧着瘦弱无比，打扮却利落又单调，与其他被当少爷小姐养大的兄弟姐妹格格不入。
最主要的是，对方在他的注视下没有收回视线。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大熊猫。路枭轻哼一声，高贵冷艳地扭回头继续吃菜。
“哼什么，谁又惹你？”路衍探头关心。
路枭不答。
见状，秋英澄也笑问：“是不是住着不舒服？那是老宅了，要是住着不习惯，舅舅送一套新别野给你，你们搬去那儿住。”
路衍：“……”
不至于，真不至于。
路衍侧，却看见路枭竟然在认真考虑！
路衍心里一紧，赶紧捂住路枭嘴巴，生怕这娇生惯养的小子会说出类似“好的啊舅舅，谢谢舅舅，那里有没有游泳池啊？”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来。
“哈哈，不、不用了，舅舅。”路衍满头大汗，心想小孩儿真的惯不得的！！
路衍生怕那位归南城富舅舅还没罢休要拉着路枭送房子，晚饭过后就赶紧拽着路枭道别了，甚至都没敢让舅舅的人送。
路枭喜欢归南城的夜风，回去路上便要求司机开慢一点，路衍在耳畔说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往脑子里过，全程闭着眼睛享受柔和的夜风。
直到突然听见喊路衍喊“停车”，路枭这才疑惑地睁开眼。
“看后视镜。”路衍示意。
路枭一看，挑了下眉。
竟然是秋家那位格格不入的兄弟。
“他是谁？”路枭问。
“好像是小舅的遗孤，叫秋季渊吧？”路衍回忆，“二外公家那位小舅，二外公家里只剩他了，父母都是战死的，被养在三外公膝下。”
“哥，你能不能不要在壮壮哥哥去打战的时候跟我说战死这种话啊。”路枭的脾气说来就来，不等路衍反应便开门下车朝那兄弟走去。
直到走近了，路枭才现对方虽然比他小，但也快赶上他那么高了。
“你要做什么？”路枭不客气地问，“跟车是很危险的。”
对方不作答，只是问：“你是雪玉哥哥吗？”
雪玉哥哥……
被叫哥哥了。
路枭头一次被叫哥哥，心里挺美，唇角也憋不住要往上扬，忍了又忍才好歹保持住他的高冷人设，冷声问：“为什么跟着我们？”
这回，秋季渊老实回答了：“对你们很好奇。”
归南城是个富饶之地，更别提秋季渊还是秋家的孩子，多半是见多识广的，肯定不至于见到个中都城来的人就好奇到要跟车的地步。
路枭直白地盯着秋季渊，却始终从秋季渊脸上看不到其他意思。好像秋季渊对他真的只有“好奇”这一点。
“我在这边听了好多你们的故事。”秋季渊突然打开话匣子，“雪玉哥哥在帝清学院开学考核上的表现好厉害。”
“你崇拜我？”路枭开始自恋。
“……”秋季渊愣了一下，然后熟练地哄起路枭来，他眼底带笑，声音清脆洪亮，“对啊！我一直很崇拜雪玉哥哥！”
路衍憋笑，见回去的路程已经不多，便挥退了等待的司机，打算走路回去。也顺便让这个秋季渊多说点好听的话哄哄路枭，让路枭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