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上去似乎真的没兴趣对她解释自己的职业,只是顺手将头盔递还给她,&ldo;走吧,带你去吃饭。&rdo;他是第二天一早的航班,来这一趟仿佛只是专程为了兑现承诺的。而她为了他,也翘掉了晚上的两堂基因分子生物学。打电话给舍友帮忙应付点名时,他正好在旁边,似乎听得有趣,墨黑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待她挂掉电话才问:&ldo;下午我找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rdo;&ldo;解剖实验。&rdo;她一边说一边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ldo;不怕血腥?&rdo;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带血丝的牛ròu。&ldo;不怕。&rdo;&ldo;你确实具备做医生的素质。&rdo;他朝旁边比了个简单的手势,立在一旁的白衣服务生立刻上前给杯子里添了些红酒。她皱了皱眉,有些为难:&ldo;再喝下去我就要醉了。&rdo;其实是真的不胜酒力,仅仅小半杯的红酒,已经让她有了轻微的眩晕感。坐在对面的英俊男人笑了笑,向她保证:&ldo;我会把你送回去的。&rdo;他晚上住在喜来登,吃饭的餐厅就在酒店一楼,晚饭结束后她本想自己回去,可他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就等在酒店外头。宽敞的车厢里暖意熏人,她微微有些头晕,但又并没有醉。夜色被霓虹点亮,盛世繁华,仿佛一帧帧彩色照片,迅速地向身后掠去。她把外套脱了搭在手边,在酒精在侵蚀下,撑住额角任由迷糊的思绪放空,呼吸渐渐有些发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差一点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的反应还有些迟钝,慢半拍似的侧过脸去。车窗外交错而过的光影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使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太真切。其实就连声音也不大真切清楚,仿佛太低了,又太温和,同傍晚江面上那凛冽的寒风截然相反,不轻不重地,恍恍惚惚地从她的耳边和心头擦过,像是带着催眠作用,醺得她愈加昏昏欲睡。于是她就这么半眯着眼睛,像只吃饱喝足的小动物,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侧过头低低地问了声:&ldo;……嗯?你说什么?&rdo;暖气将她的脸颊烘得白里透红,像是丰润多汁的水蜜桃,在最成熟诱人的这一刻,就近在沈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而她尤不自知,只是目光迷蒙地望着他,那双眼睛里仿佛盛着一层水雾,倒映着身侧倏忽闪退的霓虹夜景,盈盈悠悠,流光溢彩,竟似比满天散落的繁星更加璀璨。她见他半天都没说话,正欲昏昏沉沉地睡去,却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扣住了下巴。沈池在她有所反应之前就已经俯身过来,压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唇上还带着隐约的红酒味道,混合着身上某种凛冽沁人的古龙水气息,很快就以一种强势而又不失温柔的姿态,尽数向她侵略席卷而来。她只略微向后退了退,立刻就发现避无可避,因为后脑正被他用另一只手抵着,而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已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安静昏暗的车厢里,他沉默而又专注的吻着她,仿佛那一刻,天地之间只唯有这么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而他的技巧太好,很快就用舌尖灵巧地顶开了她的嘴唇,继而是齿关,几乎是以极其迅速的声势顺利地攻城掠地。而她,似乎只是下意识地反抗了一小会儿,便心甘情愿地丢盔卸甲、束手就缚。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听从了身体本能的意愿,她慢慢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腰侧,在暖烘烘的气氛里,闭上眼睛用迎合的姿态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虽然,他在吻她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最后他终于肯放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稍稍拉远了些,他的手却仍旧扶在她脑后,看着她喘息未匀的样子,似乎觉得好笑,忍不住就问:&ldo;再来一次如何?&rdo;浅浅的笑意映在深黑如墨般的眼底。她微微抿住嘴唇,在闪烁的霓虹光线中看着他,忽然说:&ldo;两年半。&rdo;花,霏,雪,整,理这三个字很突兀,但他只用了片刻就明白了,修长的手指从她唇边擦过,难得地向人解释:&ldo;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rdo;&ldo;那么,现在终于都做完了?&rdo;